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念头,想让我死的,我都得让它先死。
阿爷这人,浑身上下,万般丑陋,但唯独一样让我欣赏他的,那就是对敌人够狠。
我厌恶他,但却不可阻挡地继承了他的某些特质,其中就包括这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记得那是他掳走我的第五个年头,我已经习惯跟着他东奔西走了。
那是一个冬天,他带着我从燕山大峡谷往关外去。我们那次入关,是替一个药材商收账,我记得当时替那商人收回来十万块,塞了满满一小口袋。按照他们的约定,钱收回来之后,阿爷会分到五成。
所以,回程中,阿爷心情一直不错,只是,到了大峡谷的时候,却下起了雪。
雪越下越大,路上的积雪已经将近小腿深,举步维艰。
我当时冻得直打哆嗦,但是却不敢跟他抱怨,因为以往的经历是,只要我喊一句累,他回手就会抽我一个耳光。所以,我只能咬着牙跟在他身后往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