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蕾默认。
楚雀明知丛蕾买不起, 还是多了这一句嘴,复杂地说:“他对你真好。”
丛蕾听着别扭, 觉得她话里有话。
冷千山心不在焉地玩着牌,隔三差五就往楚雀的方向瞟,常泽怼他的肩膀:“有完没完, 你媳妇儿又跑不掉,瞧你那眼珠子, 都给瞅凸了。”
冷千山收回目光:“出你的牌,少盯着我。”
楚雀迟疑道:“丛蕾, 你没有把上次, ”她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袁琼之叫你去……那次,告诉冷千山吧?”
她说的是她算计丛蕾,导致丛蕾被打的事, 楚雀自己当了逃兵, 巴不得这不光彩的记录烂进肚子里, 就当没有发生过。
丛蕾错愕地说:“当然没有!”
楚雀平白无故的怀疑, 让她很不舒服。
楚雀道:“你别介意,只是我觉得冷千山最近对我,”她难以启齿,“好像有点奇怪。”
在楚雀的预想中, 她和冷千山的交往注定是一段罗曼史, 最初冷千山还会对她嘘寒问暖, 但持续了不到一周, 他的电话越来越稀松,如果她不打给他,他就不主动找她,仿佛是没了兴致,留给她的时间少之又少。约会时总是她在挑起话题,有时她借故睡不着,想让冷千山为自己唱首歌,可无论她怎么纠缠,他一口咬定自己不会唱,连一闪一闪亮晶晶都不会。
他们甚至没有接过吻。
丛蕾不想楚雀也会遭到冷千山这等冷遇,她对恋爱的了解纯属纸上谈兵,干巴巴地劝道:“你别多想,他性格就是那样。”
冷千山的人生宗旨就是“看心情”,一快活什么都不计较,一不爽谁都欠他的钱。
楚雀道:“不是的,不一样。”
冷千山是她的初恋,就算楚雀没有经验,常泽等人的恋爱先例在前,她该看得清楚,正常的情侣不会像他们这么疏远。楚雀一直很介意当初她提出交往,冷千山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复她,想在这段关系里占据上风。她和冷千山沟通过,冷千山只当她在找茬,不然就拿礼物来堵她的嘴,敷衍的次数一多,楚雀再暗示自己他不善表达,也知是自欺欺人了。
她就像一个挂名的女朋友,假如冷千山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交往?要说冷千山喜欢别的女生,她仔细观察过了,他根本不爱和女生接触。
除了丛蕾。
但这种概率微乎其微,若他们真有什么,这十几年早就有了,况且她也不应沦落到吃丛蕾醋的地步。
楚雀这场恋爱谈得不尽人意,比起交往,还不如暧昧时更有想象空间。
她不爱对人示弱,到了一筹莫展之际,才想到找丛蕾求助:“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
丛蕾:“问他什么?”
“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丛蕾犯了难:“这怎么问?”
楚雀自己不方便问,一旦问了,便落了下风,她告诉丛蕾,不能让冷千山感觉到是自己派她来问的,需得掌握技巧,既要正中靶心,又要婉转迂回,丛蕾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习惯性地应下,准备回家再琢磨琢磨。
楚雀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坐在旁边无聊,拉着丛蕾说要回去,冷千山送她们回家,大白天的,他一个人送就够了,偏偏要叫上常泽,像是不想和这两个女生相处,和他的好哥们儿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
常泽道:“你最近怎么回事儿?”
冷千山:“什么怎么回事。”
常泽和冷千山成日待着,早发现了他的反常,冷千山的精力旺盛得用不完,干什么都爱冲在最前线,从云市回来后却恹恹的,打架也不积极,下课瘫在椅子上懒得动不说,打个牌也能神游天外,总之无处不透着四个字:我有心事。
常泽道:“千山,我是你兄弟,出了事要告诉我。”
冷千山欲言又止,过了好一阵,说道:“借我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