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汲取了众多鲜血和生命之后,此刻的祭祀刀通体金光流溢,华丽无比,刀身上更是以各种细碎的宝石镶嵌着诡异的符文,如今一旦出鞘,锐利的杀意将整个室内的凄风冷雨都驱散了。
凝聚成实质的死气随着刀锋一起,向着乌鸦斩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乌鸦抬头看了它一眼,然后它就瞬间掉在了桌子上,威能全失,哀鸣不已。
“你倒是胆子肥啊。”
乌鸦冷笑,“当年西佩托堤克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一个‘剥皮者’的劣质山寨品,哪里来的勇气?”
丝毫不以为意地将当年阿兹台克人所崇敬的暴虐神明挂在嘴边,不屑一顾地给予了傲慢地评价。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来,让姐姐好好康一康你发育的正不正常?”
她抬起了细长的爪子,一颗一颗地将那些由源质凝结而成的宝石抠下来,丢进了坩埚里沸腾的金属之中。
就在刀锋的凄厉鸣叫之中,所有的宝石都被彻底扒光了,就连金色的贴片都被撕了下来,一点不剩。
到最后,她直接连刀柄都解体了,只剩下了灰蒙蒙的刀身发出哭泣一般的声音。
“现在同意了?晚了!”乌鸦嗤笑,“像你这种垃圾心机婊,还想做我家小槐诗的圣痕?做梦吧!姐姐今天不拆了你我就不姓乌!”
罔顾了自己真得不姓乌这一事实之后,她的鸟喙轻轻一啄,自刀身上扯出了一道尖叫的影子,张口,吞进了肚子里。
然后,愉快地打了个饱嗝。
在羽毛之下,她如今的本体——事象分支之上,也浮现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金色。
十全大补。
可惜,分量还是少了点。
她可惜地吧嗒了一下嘴,翅膀挥了挥,无形的力量直接将刀锋甩进了坩埚之中去。
相较刀锋的长度,坩埚的深度浅得出奇,可竟然一下子将它吞进去了。
难以想象在那一瞬间究竟是刀锋如黄油一般地融化了,还是真得坠入了通向什么地方的黑暗裂口中去了。
紧接着,沸腾的声音响起。
黑暗在涌动。
自涌动的黑暗中,好像有物质在缓缓地汇聚,它们依托在金属的液体中,缓缓凝结,浮现出了光洁的外表。
以祭祀刀的残骸为主体,统和了诸多材料之后,深渊的奇迹终于从乌鸦的釜中涌现。
展露出自身的摸样。
实在难以说得清那究竟是一把华丽的匕首,还是哪一扇宝库之门的钥匙。
参差不齐的锯齿汇聚在刀脊之上,自一个个伸出的齿上浮现出黄金的灿烂辉光。
就在它的握柄之上,还有一颗近乎纯黑的六角形宝石。
乌鸦抬起头撇了一眼,说:“要有光。”
然后,在那六角形的宝石中便有火焰燃起。
于是,事就这样成了。
第七十四章 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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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监狱生活十分惬意。
并没有想象中的监狱风云之类的剧情,诺大的羁押室里其实也就两三个人,平时就算放风也碰不到一起去,大家想要交流一下越狱心得也无从说起。
而特事处的朋友们也相当照顾他。
似乎是听说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奇怪故事之后对他产生了奇怪的敬仰和钦佩,况且平日里大家见面时槐诗也从来没有架子,大部分人都混了个脸熟。
如今进了监狱,虽然有碍职责不能放他跑路,但一般有什么不过分的事情大家都睁一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
况且槐诗也挺配合的,没有给大家惹什么麻烦。
等他拿到了自己的大提琴之后,又找人从证物处要回了自己的音乐播放器,从此过上了每天闲着没事儿听歌,早起练琴、睡前练刀的充实生活。
这么一看,似乎和统考之前封闭集训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嘛!
明明已经离开了学校,没想到集训生活竟然追着撵上来,只能说人生真是跌宕起伏,实难预料。
结果,就在第三天他惯例练琴的时候,听见了预料之外的声音。
“嘿,哥们。”隔离的犯人问:“会拉巴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