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轿厢三面都是镜子,他和lance都尽量避开彼此的眼睛,却发现这很难。他们走出酒店大门,han循着模糊的印象朝两条街之外的那个广场走过去,那和他们排练的剧场是完全不相干的方向。时间可能已近中午,但因为是个雨天,光线依旧冷而黯淡,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一把色彩艳丽的雨伞在水幕中展开,闯进他的视线。
“你这是要上哪儿?”lance恼怒的问他。
“替我请个假好吗?”他只抛下这么一句话,在雨里继续朝错的方向走。
lance追上来抓住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谈谈吗?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han停下脚步,回头打断他:“不是现在,真的,不要现在讲。”
他脸上的表情让lance做出了一些退让,但却还是跟着他,喋喋不休的问:“你没事吧?你要去哪儿?要干什么?”
lance人不错,就是话太多了。han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评价来,许多人都这么说过,包括他们俩在芭蕾舞学校的老师卡拉曼洛夫斯基先生,还有esther。他尽量强迫自己不去想esther。他想甩开lance,但路口的红灯亮了,他被迫停下来。
对面街上开着一家以售卖瓷器闻名的婚礼用品商店,店门口蔚为壮观的雨棚被雨水冲刷得光润洁白。细密的雨雾之间,han看到一部同样挂着r字标记的黑色轿车转过街角,慢慢的滑行进那巨大的雨棚下面。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店里。han认出了那个人,不顾一切地穿过马路,朝那边跑过去。一部蓝色计程车紧贴着他身后驶过,紧跟其后的车子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周围有人惊叫起来,lance被拦在了后面。
店门口穿褐色制服的门童惊愕的看着他,但仍旧带着职业化的礼貌问:“需要帮助吗?先生?”犹豫着是不是该拦住他,因为他浑身都湿了,看起来像是疯了。
他没理睬那个问题,推开黄铜装饰的玻璃门,径直走进店堂。那个穿黑衣的男人就在几步之外跟一个中年女店员讲话,背后的柜台上摆的全是透白镏金的瓷器和水晶酒杯,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看他。
“你好,han。”黑衣男人开口说道,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表情,像是一种笑容,却又不知是为了什么。
han跳过了那句问候,只是喃喃的念出那人的名字——e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