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岶此人性格孤僻,鲜与人交往,在市盐司里,与同僚们也只有差事上的接触,私下并无往来。平日里除了公事外,话都不多说几句,同僚和上官都对他颇有微词,可他办事是一把好手,管理盐库从无差错,由此其他人也就背地里暗道一句古怪罢了。
谁曾想,他居然背地里如此胆大包天,利用职务之便走私私盐。市盐司的人等知晓此事,都不信谢岶会犯这种抄家灭族的大罪。
起初于炀等人,还不信市盐司内出了内鬼,一个个叫嚷着诬陷,栽赃。可等沈姜把证词和账册摆在他们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一个个又都噤若寒蝉,直呼自己与私盐案无关,自己是冤枉的。
连那于炀为了洗脱嫌疑,也一改之前鼻孔朝天的傲气,丢掉了他御史清流的风范。一个个配合的不得,有的甚至为了保全自己,胡乱指证其他人,其中丑态不一而论。
沈姜一连数天,都在与市盐司一干人等周旋,可还是没能查出谢岶在市盐司的其他同伙,或者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倒是问出了几件益州官场的秘事,只是与私盐一案无关。
就在晋王对着私盐案一筹莫展,市盐司上下为了谢岶之事惴惴不安时,晋王接到了庆元帝的旨意。
大意是朕知道你在益州遇刺心里憋气,可闹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还是尽快了结此案,回京吧。
显然益州之事已经传到京城了,而庆元帝为了稳定朝纲,不想此事进一步扩大化,致使牵连甚广,所以召令晋王回京,却忽视了晋王的处境。
晋王端坐着,铁青着脸,气息都乱了,右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犹不自觉。心底如同有一把火,烧的他浑身难受。
一旁的半夏和陈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使眼色,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去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