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桑乔嘴上抱怨,心里委屈,身体却老老实实站起来挪开。
李煦安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自己和叶蓁在这两个地方做得销魂不已,稍微一想就能让他血液加速流动。
正因如此,他又想到叶蓉情况稳定后,拉着李乘歌的衣角说,“二妹妹冒着失血身死的危险都为您守着清白,比起叶雪的不知羞耻,难道您忍心辜负二妹妹多年情意吗?”
李乘歌冰冷的眸光有一瞬间软下来,“为本将军···”
“她并非故意顶撞将军,试想有谁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欢好?将军说她不知礼数,却不曾想过温顺规矩的姑娘为何一反常态。”
见李乘歌有所动容,叶蓉趁热打铁,“二妹妹苦练绣艺,半年前得了兵部尚书陈夫人的青睐,时常唤她过府小聚。”
“还请教父亲如何调制安神香,数月前凭一个香囊又得了豫王奶娘信任。”
说到这,李乘歌就是再傻也听明白了,这两个人事关他今后升迁!
叶蓉咬着牙,“将军,床榻伺候的女子随时都能找,但助您成事的妻子百里挑一也难。”
李乘歌风流混账,但往高爬的心思一点不少,眼看他脸色逐渐放软,叶蓉也微微松了口气。
但他并未点头,就连出来送李煦安都心不在焉,“让二弟看笑话了。”
他指的是流霞所言之事,并不晓得李煦安耳聪目明,在外头听到了叶蓉和他的对话。
李煦安高度集中精神施针,这会儿看着有些倦,“兄长用命挣回功名,往后侯府还得多靠兄长和嫂嫂。”
“煦安···”他顿了一下,自嘲道,“挺羡慕兄长有嫂嫂帮衬。”
定远侯是大周唯一的异姓侯,老侯爷李昱和当今圣上相识于微时,一路打天下积累了过命的交情,是为数不多能被善待的功臣。
定远侯的爵位按道理不能世袭,需要皇帝下旨亲封,也就意味着李家儿郎不拼搏一番,就只能看着家族没落。
李乘歌刀口舔血回来,当得起众人仰慕。至少他觉得比李煦安那套糊弄人的神鬼之道强百倍。
难得李煦安说了句顺耳话,他心里熨贴,可等人离开才回味过来。
他是圣上亲封的飞虎将军,加官进爵、光耀门楣靠的是一身伤痕,不是娘们儿,“操!”
李煦安这会儿盯着窗栏,叶蓁要命的低喘似乎还在耳边。
可她喜欢的是李乘歌,不惜割腕子做遮掩也要为他“守清白”!
桑乔见他脸色越来越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掏法器降伏自己,实相的躲远点,也不问缘由了。
李煦安抿唇压着某种情绪,“该做早课了。”
桑乔:做早课就做早课,干什么一脸杀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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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叶雪才晃晃悠悠来承恩院请安,比往日晚了小半个时辰。而叶蓁早早就来了,此刻百无聊赖在廊下逗弄鹦鹉。
见她脸色苍白,眸中也没什么亮光,而院子里往日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奴仆,今儿也规矩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叶雪心中甚是痛快。
“二姐姐这模样真叫人心疼,我昨日求将军忘了昨晚的事,好好对二姐姐。可将军不知怎的就动了怒。”她揉着腰,一脸娇媚。
“二姐姐听我一句劝,好好给将军赔个不是,也免得长姐和母亲担心。”
鹦鹉啄着叶蓁掌心的瓜子,学人说话,“贱人,贱人。”
“看来长姐昨儿个没少骂人。”叶蓁摸了摸鹦鹉,这家伙喜欢她,享受着眯起眼。
叶雪咬牙,“畜生就是畜生,上不了台面。”
“有些人还不如畜生,专干些偷鸡摸狗、不知廉耻之事。”叶蓁看都没看她一眼。
“二姐姐嫉恨我直说就是,毕竟你多年心血付之东流,妹妹也不是不能理解。”叶雪在李乘歌书房睡了一晚,尤其李乘歌看完叶蓉又回去找她,今儿一早进去伺候的奴仆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比起前世背着人偷情,这般光明正大的抬举让她畅快无比。看叶蓁还怎么端那高高在上的架势!
自是迫不及待要奚落叶蓁一番,“是命运眷顾我,也是老天爷看不得你们用下三烂手段算计将军。”
叶蓁不怒反笑,“用手段总比用身子强,干净。”
叶雪手指深深陷进肉里,叶蓁的口吻、表情简直和前世一模一样!
当时叶蓁发现自己和李乘歌的事,无论怎么刺激挑拨,都不上钩,却总能在人前用三两句话戳中她,害她日夜担惊受怕,生怕哪一日就被拉去浸猪笼。
叶雪怒从心起,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过来,眼里的火瞬间消失。
李乘歌下了早朝回来,一进院子就听见两人争执,拧着眉,“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