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人拿了一些树枝在瓦盆里燃烧了起来。
周围没什么人,但是九天之上,必定有人盯着这里。
所以女荒只管烧火,一直烧到晚上,瓦盆里面全是草木灰。
火焰散去之后,草木灰上有一些散乱的痕迹。
女荒看了看能隐隐约约地读懂到一行字。
“吕尚扶周灭商”。
女荒看完之后,随手拿了个树枝把这些字迹搅乱。
对着火盆就开始自言自语,“这件事算过去了,要是下次您还这么调皮捣蛋,大家都没羊肉吃了。”
一阵晚风吹过来,吹在身上只觉得身心皆是舒坦的。
可这种舒坦也只是片刻的,女荒正在晚风当中被风吹得浑身疲乏尽去,美滋滋的放松警惕的时候。
就有左右通报,说是殷破败将军来了。
女荒想着可能是西伯侯那边有什么动静,所以就急急忙忙的招了殷破败进来,殷破败来了之后脸上带着不忿。
跪下来急忙说:“公主,什么时候让臣去一刀捅死那老匹夫,末将真的是忍不下去了。”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忍不下去了?”
“他说……您不是让人去问问他咱们太子妃出在谁家吗?这老匹夫在驿馆当中算了一卦,说是咱们太子无有婚配更没有子嗣,简直是岂有此理!”
女荒听完之后也是觉得怒气冲心,但是很快把这股怒气按下去了。
“他果然是这么说的?”女荒已经盘算着在九间殿上殷商宗室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
殷破败仍然很生气,“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后来有人劝他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会得罪太子殿下和公主以及其他几位老王爷。所以他又改口了,您都不知道他改口之后是怎么胡诌的。”
第23章 东宫院夜半闻香
女荒已经想出来了,说不定姬昌这老匹夫想要转嫁灾祸,把平时和他不对付的人家推出来。
说不定崇侯虎他们家就是西伯侯嘴里的合适人家。
姜王后出自东伯侯姜家,太子妃要是再从东伯侯他们家选一位,那就有些太过了,南伯侯那边天高地远,正是西伯侯想要拉拢的势力,自然不会让他们家的女孩儿随随便便的来到朝歌做太子妃。
如今地位合适的也只剩下北伯侯这一家了。
所以就问:“破败弟弟,姬昌说的是不是北伯侯他们家里?”
“若是说北伯侯他们家里臣也不会这么生气,好歹北伯侯也算是一位贵族,他们家的女孩出身也尊贵。那老匹夫说明日让咱们太子出了九间殿,再出了朝歌城向南走十里地,遇见的第一个女子就是他的太子妃。朝歌城向南十里地,那是什么地方?一片田野,在那里耕作的都是一些奴隶,那里连一户贵族都没有,就算是有贵女谁天天在外面瞎晃荡。”
殷破败嘴里骂骂咧咧的,因为这件事如果办成了那真的太恶心了,要是太子娶了一个奴隶,说不定成汤的列祖列宗能气得从陵墓里出来殴打这些不孝子孙。
关键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妃的娘家在以后就是殷商王室的天然同盟,必定是西岐要啃的硬骨头。
要是不按照姬昌说的这个办法去寻找太子妃,往后他们小夫妻起了什么波澜,再或者是没生下儿子,到时候姬昌就有话说了,肯定是一些不尊天命,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报应。
这老匹夫果然是老奸巨猾。
女荒的脑子里面快速闪过了朝歌周围的地形。
殷破败看着公主不说话,就在一边小声的嘟囔,“要不然您明天生病算了,让太子在宫中给您待疾。”
女荒听到殷破败出的这个主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遇见事情只想着如何逃避,这怎么能行呢?人家出招了你怎么说也要接着才对。
幸亏早一点知道了这个消息,果然让殷破败去盯着姬昌是有用的。
“你回去接着盯着那老匹夫,顺便给你哥哥传信,让他赶快来一趟。”
殷破败知道这是有事情要吩咐下去了,自己略微有些不甘心。并非是妒忌哥哥得到了女荒的重用,而是因为自己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披挂上阵,只能在一边躲在暗处盯着一个老头。
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心里面这么想,动作麻利的骑马飞奔到家,跟哥哥说了口信之后又带着人到了驿馆附近。
殷破败回家传信的时候,殷破天刚接到了一封信,刚看了开头就见弟弟回来了,听说是公主召见,急忙把信塞在衣服里面骑马赶到东宫。
拜见女荒的时候刚趴在地上,怀中的竹简就掉了出来。
殷破败赶快把竹简捡起来,双手捧着在一边解释,“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把从姐的信塞在怀里了,请公主恕失仪之罪。”
“是你的从姐难道不是我的从姐?一封家书而已,有什么可怪罪的,你快起来。要说起来,我还没去大荒的时候,姐姐都已经嫁出去了,想来他的儿子比两位殿下年纪还要大一些吧?”
“年纪差不多,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从姐这一胎有些艰难,人家都说妇人十月怀胎才能诞下子女,可姐姐这一胎如今已经三年有余了。”
说完之后把怀中的竹简又递了出去,女荒赶快接在手中打开看了一下。
信中说自己如今已经怀胎三年出头,这孩子仍然没能降生,心中有些担心害怕,又常常听丈夫说这孩子这么久还不降生定是凶兆,所以就想请殷破天在朝歌城中寻找一些有本事的高人,测算一下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生。
女荒想了想,这孩子生而有异象,将来必定都是大人物。
他母亲是宗室贵女,这孩子将来肯定效忠殷商。
心中才算是觉得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