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颜墨和她们却不一样,颜墨的耿直和任性像是一股清流,让南宫轩眼前一亮,他今生还从未见过这般真性情不做作的女子,可是颜墨的出身也太怪异了,竟然会稀里糊涂从天上掉下来,难不成她真的是异域奇人不成? ??他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一个护卫的声音:“恭迎少主回府。” ??南宫轩抬起头来才惊觉原来已经来到了南宫府门前,他不由扶额感叹,自己真的是中了邪了,不但一路上开小差儿,更因为想到颜墨而神思恍惚,居然都没有注意到一路进了城,来到了南宫府门前。 ??南宫轩的坐骑是一匹千里宝马,此马一直为他效力,伴随他出生入死很多年,所谓老马识途,所以马儿才会主动驮着他回府。 ??南宫轩下了马,早有护卫上前将马匹牵了去,南宫轩心里有事儿,走路也不知不觉的慢了几分。 ??南宫老爷正在院子里坐着,见儿子回来,沉声问道:“你去何处了?” ??南宫轩本来想隐瞒,便说道:“回禀父亲,方才李府公子约我出去有事,儿子去李府了。” ??“大胆!好你个南宫轩,你如今翅膀硬了便可以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不但自己擅自行动,居然还隐瞒于我,简直是胆大包天!”老爷子气愤的用拐杖捣了捣地。 ??南宫轩一听慌忙跪下,拱起双手说道:“儿子不知道犯了何错,惹的爹如此生气,还请父亲明示。” ??南宫老爷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说道:“你此番匆匆忙忙出府,骑得是千里马,你素日里很疼爱那匹马,除非是路途遥远,否则不会轻易用它,李府就在城中,距离不过数里,如果你去李府,肯定会随便找匹马便是。” ??“南杉方才随你一块儿进来,他眉宇间有几分戾气,分明是刚刚和人动过手,并且没有占到什么好处,所以才愤愤不平,故而,我推断你们肯定是去了哪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此番出去应该还是为了神女的事儿,对吗?” ??南宫轩被自己父亲的一番推论折服,他不由心服口服,没想到父亲年纪虽大,却耳聪目明思路清晰敏捷,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不敢再继续隐瞒,说道:“父亲真乃神人也,没想到居然观察细致入微,我不敢再有欺瞒,我确实是为了寻找颜墨而去了一趟幻灵宫,可惜颜墨虽然在幻灵宫,但那宫主死活不放人,白跑了一趟。” ??“幻灵宫?”南宫轩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努力思索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 ??“对了,我想起来了,幻灵宫宫主是幻夜,此人心狠手辣冷面冷心,人送外号邪尊,对吗?颜墨如果在他手上,确实不太好办。”南宫老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顿了一顿,接着问道:“你如何得知颜墨在幻灵宫?可是有人提供了线报?” ??南宫轩这会儿有问必答,不敢再有丝毫的欺骗,便一五一十的将柳琴来府里通风报信的事儿合盘托出。 ??末了,他有些疑心的说道:“那个柳琴虽然来通风报信,但却十分可疑,按理来说,红莲教走失神女应该着急,但此事责任最大的人是我,不知她为何这般好心,主动来告诉我颜墨的下落。” ??南宫老爷听了这一番话,面色更加阴沉了,他虽然早已经远离朝堂,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南宫府始终处在朝政的漩涡中心,从未远离。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南宫老爷心里十分清楚,颜墨一事以及后续引发的一系列的事件,都关乎着一个重大的阴谋。 ??虽然不知道这阴谋具体是什么,但是肯定是和南宫府与皇宫脱不了干系。 ??他想起了昔日自己还在朝廷的时候,就早就听闻过柳琴的大名。 ??这个柳琴,仗着自己是红莲教副祭司,多有进宫的机会,便整日里来皇宫求见皇上。 ??论理,红莲教虽是国教,但教众不可干政,可是柳琴却不管那一套,她吃准了皇上一心想修成长生不老的仙术,便整日在皇上身边谄媚恭维。 ??几年前的蝗灾,天汉王朝十九个州府基本绝收,大片的庄稼被蝗虫吃的干干净净,百姓没有粮米可吃,流民落难者不计其数。 ??当时南宫老爷一直上奏劝皇上拨付国库中钱粮去赈灾,并且减免这些州府下一年的赋税,以让百姓休养生息。 ??可是柳琴却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是蝗灾虽大,不过是一时一季的事,等到来年夏秋粮米丰收,百姓自然会有好收成,不会存在交不上赋税的情形,减免赋税一事乃无稽之谈。 ??皇上非常犹豫,不知道该听谁的是好,这个当口,柳琴又说起红莲教一直在为皇上炼制仙丹,需要修建一个新的炼丹堂,要花费数万两白银。 ??天汉国库本来就一直虚空的很,想再掏出数万两白银,就必须要继续征收赋税,皇上听闻之后,便下令来年赋税不但照常征收,如果收成好的话,还要加征百分之十。 ??诏令一出,民间百姓议论纷纷,大家不敢直接抗议,但私下里都说皇上昏庸无能,被红莲教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南宫老爷满面愁容,如今不管柳琴是何居心,但此人心机深重居心叵测,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不可小觑。 ??他幽幽的对南宫轩说道:“轩儿,你如今也年纪不小了,又掌管情报阁多年,按理我不该再啰里啰嗦,但是爹必须要劝你一句,柳琴这个人两面三刀居心叵测,不是好人,你和她接触一定要多加留意,万事都要自己多留个心眼儿,以免着了她的道儿。” ??南宫轩点了点头,说道:“爹说的对,我还年轻,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很多,之前和红莲教接触不多,这次因为护送神女一事,才和她们多打了些交道,柳琴这个人虽然和她只接触过有限的几次,但我可以断定她不是善茬儿。” ??南宫老爷长叹一声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想到一个女流之辈,一旦和权力欲望沾上点关系,居然也变得这般阴毒,说实话,如果不是咱们南宫府人丁稀少,家业宏辉,我断然不许你入朝堂做事,我宁可让你做个富贵闲人,唉,说起来都是爹对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