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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的侧脸照片,后面的人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纷纷表示要组团来围观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尹蔓藏在角落,将额头靠在书架上,突然感到很疲惫。她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到那个回复,又有多少普立的人在这所大学,她们是否正在身后的某个地方对她评头论足,幸灾乐祸。过去是她必须要接受的负担,负重前行,举步维艰。黄小队路过瞧见尹蔓,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欲言又止:“没事吧?”尹蔓感受到她的善意,扯了扯嘴角:“放心,没事。”还好她的态度没有变。尹蔓不停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然而那些评论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诱着她去打开。等到下午再去看时,出人意料,有关自己的帖子竟然全部石沉大海,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她怀着满腔疑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搜出来。晚上照常补数学,老师耐心地讲解:“设yf(x)在区间内可导……”尹蔓太久没碰这玩意儿,跟起来略显吃力,数学老师怕她灰心,鼓励道:“函数变化比较多,你只要把主要概念吃透,其实万变不离其宗,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对了,也可以去问问姜老师。”数学老师是H大附中的,早就听说过姜鹤远的鼎鼎大名:“姜老师本科就是数学与经济双学位毕业的,在云市业界很有名气,好多大公司想请他做咨询都请不到,这些问题拿去问他可能有点大材小用,但他应该不会介意。”老师很谦虚,“说不定比我讲得好。”等到老师离开后,尹蔓想了想,给姜鹤远发了个微信:“我可以上来么?”过了半小时他才回:“来。”尹蔓礼数周全地端了杯茶进入姜鹤远的书房,第一次光临,怎么也得带点见面礼,他尽管没有明令禁止,甚至还主动让她过来找书看,但为了避免打扰到他,她连二楼都没上去过。姜鹤远在电脑上用软件做着什么数据,弯弯曲曲,密密麻麻,令人头晕眼花。“你的书真多。”他的书房很大,带着踏实的书卷气。书架纵横,分门别类整理得井井有条、一目了然,大部分都是英文,有许多看不懂的专业词汇,尹蔓一眼望去只认得最为醒目的Eics。她慨叹道:“什么时候我能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姜鹤远喝了口茶:“我不觉得,你已经在做了,总会有那一天的,积累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如果不是你,我连这一步都迈不出去。”他活动活动手肘:“迟早的事,我不过是把你的时间提前而已。”“……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每次问你要不要去读书,”他气定神闲,“你避而不答的时候,表情都在告诉我,你想。”她凝望着他。如果不是尹蔓的不甘心分分明明地写在脸上,以他的性格,绝不会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他相信就算没有自己,她也会走上这条路。姜鹤远翻了翻练习册:“人活一生难免陷入僵局,走不出来,看不清楚,我只是个旁观的推动者,关键的方向还是把握在你自己手中。”不,你绝不只是旁观而已。尹蔓想。他见她站在那里不动,招手让她坐过来,闲闲散散地聊道:“我年纪还小的时候,很怕别人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每次学校里让填家长资料,父亲那\n\t\t', '\t')('\t\t分卷阅读71 (第2/2页)
一栏总是空着。”尹蔓双手趴伏在桌上,难得见他提起自己的事情,听得全神贯注。好一段时间,小学老师都以为他父亲早逝,特别心疼他,姜鹤远也不辩解,任由这个误会蔓延,直到某天姜父来接他放学,老师有如白日撞鬼,还以为姜父拐卖儿童,在双方一番佐证下才真相大白。后来为了避免产生这种误会,他又将家庭情况改成离异,赵清竹被他武断的大笔一抹,莫名其妙就成了失婚妇女,揪着他倔强的耳朵,硬生生逼着他改了回去。尹蔓想象着那时的姜鹤远,怎么也无法和面前这个端谨自持的男人联系起来。他自幼要强,厌倦了老师同学发现他的家庭情况后若有若无的疏远或巴结,一心只想舍掉无谓的附庸,以证明自我独立人格的存在。姜鹤远说道:“我后来才明白当时会有这种想法,正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自己还不够强大。反复举重的结局是若轻,当你的力量足以支撑起手上的重量时,许多事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人只有强大,才会坦然。“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表情不似作伪,她抿抿唇:“没什么。”尹蔓说道,“我以为像你们这种人都是不会回国的。”姜鹤远靠在座椅上:“理想主义作祟。”“经济学是一个综合学科,涵盖了数学、金融学、心理学、政治学、社会学乃至哲学等等,目前国内的经济体系发展得还不完善。一个社会,总有人在往前拉,总有人在向后扯,堪堪维持着它的平衡。”“不能说这个环境现下达不到我预想的基准,就此舍弃离开。既得的东西没什么意思,挑战有挑战的乐趣,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与改变。rou体终有一天面临消亡,”他指了指脑袋,“这里面的东西却实实在在存在过。”“人世间走一遭,谁又不想为时代留下点什么?无非是证明的方式各异,大多数人倚靠繁衍与血脉延续,还有的人,选择以思维递向传导。没有高下之分,只有范围的广狭之辩。”他从小到大,得到了诸多别人无法获得的资源,其回馈不仅仅是对某个领域做出的贡献,亦是对于自身本质力量的认证。姜鹤远穿着一件开司米薄衫,在灯光下娓娓而谈,意气风发,散发出万丈光芒。她被他的光芒炙烤着,犹如微尘蝼蚁,与他好似隔着天堑鸿沟,如此可望而不可及,自己因着贴吧里闲言碎语而生出的烦忧,在映照之下,简直一文不值。尹蔓静了静,说道:“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种话。”她周围充斥的是残破的楼梯与歪七倒八的蜂窝煤,贫困带来的种种障碍,乌烟瘴气的团建活动,夜场里面目各异的男人,纸醉金迷的女人,舞池中狂热麻痹的人群……喧嚣,吵闹,庸常,颓然。日复一日。“现在有了。”他拿起书,“好了,来,你要问什么?”他看见她勾出来的题,“这个函数很简单……”尹蔓抬起身子凑上前,恰逢姜鹤远拿着题册转过头。两人猝不及防,嘴唇骤然碰上——作者有话要说:第48章书房的挂钟里,金属指针滴答滴答,走得沉闷而缓慢。第一秒。她的鼻尖轻触他的鼻尖\n\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