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皇宫,皇子妃去往中宫给皇后请安,张威跟着李继岌来到了太仪殿前,李继岌走进殿中面见皇帝,张威留在殿外等候。 ??兴圣宫太仪殿内,李存勖屏退左右,殿内只留下父子两人,他将李继岌唤至身前坐下,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慈爱的嘱咐道:“我们父子小声说话,莫要被别人听见。” ??李继岌很温顺的点了点头后,李存勖继续道:“儿啊,为父跟你母后明天就要回洛阳了,这魏州城的事务可就交给你了。” ??“嗯!”李继岌早有心理准备,神情很自信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父亲,儿臣会努力做好自己的事的。” ??李存勖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真是苦了吾儿,为父真想将你带在身边,可惜……国事为大,咱们父子总是聚少离多,自朕登基后,更是难得有几次说话的机会,真是……哎~不如寻常百姓家……” ??“没事的父皇”,李继岌出言安慰道:“儿臣已经习惯了,只是……儿臣来魏州已半年有余,然而虽担任这魏都留守,却属实难以插手魏州事务,军民对孩儿多有微词,众将也多有不服,儿臣自觉有负父皇之托,心中很是惭愧。” ??他确实已经习惯了,从他几岁的时候他的爷爷李克用便去世了,李存勖掌权以来一直在忙碌着内外军务,南征北战,与他确实是聚少离多,他自小是被太监张承业抚养长大的。 ??张承业一生忠于大唐,自从去年李存勖在魏州登基称帝,张承业劝谏不成,忧愤得病而死之后,李继岌的内心便一直是孤独的,不习惯又如何呢。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李存勖笑了笑,然后神情又变得有些忧郁,道:“为父在此登基,亲自兼任魏博军节度使,皆因这魏州事关重大,即便朝廷早已迁往洛阳,可是至今仍不敢正式将魏州的国都之名撤去,然而即便如此,魏州军民仍然多有怨言。” ??说到此处,他又叹了口气,安抚道:“为父留在你在此,无非是为了安抚他们,朝廷已不在此地,倘若再没有皇族成员留守,恐军民之心不稳,魏州之兵过于彪悍,所处位置又属实重要,如此这般,也实属无奈之举。” ??李继岌听得很是认真,回道:“儿臣明白了,儿臣一定尽力而为,争取早日为父皇分忧。” ??“呵呵……”李存勖很慈爱的笑了笑,道:“你年纪尚轻,无需急于理事,要多听多看多学,当做历练便可,再说了,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以你大皇子的身份留守在此,便可让魏州军民心安,让他们以为这里仍是国都,不至于动摇生乱。” ??他话虽然说得很在理,可是李继岌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说,好像除了身份自己并没有什么用,还是感到非常失落,意兴阑珊的说道:“儿臣明白了,只是许久未曾与祖母相见,感觉甚是想念。” ??说完他垂头丧气,情绪很是低落。 ??李存勖满脸笑意的看了看他,安抚道:“放心,爹答应你,等明年你祖母大寿的时候,为父一定让你去洛阳参加她的寿宴“,说到这里,李存勖变得有些伤感,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继续道:“看你祖母的情况,真不知还能再过几次寿辰。” ??李继岌听完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道:“如此便好,儿臣已将霓裳羽衣曲修复了大半了,明年祖母的寿辰,一定要让他老人家观赏一番。” ??李存勖听完扭回头看向他,心中感觉很是欣慰,这个儿子他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他文弱了一些,但是说不定以后可以做个盛世明君。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微笑,道:“呵呵……难得你有这份心意,你祖母精通音律,喜好歌舞,你若能在明年她老人家大寿的时候,完成对霓裳羽衣曲的修复,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提起霓裳羽衣曲,李继岌又来了精神,略带兴奋的道:“父亲,你送来当侍卫的那个张威还真是不简单,他确实精通音律,指出了儿臣乐曲的不足之处。” ??提起张威,李存勖也来了兴致,略带微笑的看着李继岌问道:“儿啊,你观张威此人如何啊?” ??太仪殿外,自从大皇子进入殿内以后,张威就在殿外等候,他满是好奇的四处走动观察着皇宫各处。 ??别说,这魏州皇宫还真是挺气派,高大的宫殿,石板铺就的宽阔平整的道路,前面还有一条小河流,两边上有白色石头做的栏板,还有远处的台阶,我的天,这得多少个台阶啊,他本打算过去数一数,想想还是算了,不数了,太多了。 ??旁边许多站岗的侍卫看着一身奇怪衣服,带着奇怪头盔的张威,心想,这还是第一个宫外的人进到皇宫以后敢四处乱看的人,不过想想这是大皇子带来的人,反正在这里看看也不要紧,就没管他。 ??张威回到太仪殿门口,看着这宫中各处的布置,心里不断的在想:嗯……那边的台阶,应该是个安全通道,嗯……那边的池子,应该是为了着火以后方便取水,嗯……那边的阁楼,应该能藏下五个暗哨,嗯……那个屋顶最高,视野最开阔,要是有一把狙击枪,往上面一架…… ??殿内,皇帝父子二人还不知道,外边的张威正在想着在皇宫房顶上架枪架炮呢。 ??李继岌见父亲问自己,歪头想了想,一脸思索状,一边想一边回道:“依儿臣看来,张威此人很不简单,他竟然在片刻之间打败了典猛,确实勇猛非常,又可以听懂霓裳羽衣曲,也确实精通音律,而且还能出口成诗,真是文武双全,为人也挺和善,真有儒生之风范。” ??李存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是觉得他说的这些还不够,还在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可是看他的样子,像是他已经说完了一样,也在直直的看着自己,于是李存勖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开口问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