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掴在她惨白的面容上,她一时间愕然不已,倒在了鹅卵石堆里,眼前大片发黑,明玉半个身体传来猛烈的疼痛,特别是手肘,感觉已经骨裂了。
有人拿着摄像机在她前面晃,闪光灯刺得人流泪,青年嘴里道:“这就是嫂子说的那个贱婊子?看着确实会勾引人,她不是有很多追求者吗?这几天也没看到啊?”
“长得挺清纯的。”
“你喜欢?那你到时候拍,反正我要先教训她。”年纪稍小的人眼里放光,拽着明玉的手腕要把她拖到平坦的地面上。
明玉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她冷笑道:“哪里来的狗?这是什么学校?你们不清楚?一定要嫌自己活得久吗?”
这些青年人愣住了,明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血打湿了她的半个胳膊,她还是保持着冷静:“为你们的嫂子逞英雄之前,先想想之后的后果。”
“嘴硬什么!”那个年纪稍小青年的又把她掼到在地,要掀开她的校服衣摆,入眼是嫩白光滑的腰肢,养尊处优的肌肤透着香气,让在场所有男人血气上涌,恨不得立马上去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吸吮。
“先拍照,有了照片视频她还能去报警?她们这些贵族最要脸面了——”
“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们不想操这个婊子?这可是贵族,还长得这么漂亮,你们以后可要跪着给她擦鞋的,现在都能操她的逼了!”
明玉终于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她说:“那你们拍照吧,我如果活着,就算是声名狼藉,也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她又硬生生挨了一巴掌,领口的衬衫扣子被扯开了,乌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口,能看见浅色的胸衣带子。
明玉的眼眶有些泛红,她怎么敌得过这些人的力气,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眼神真的骚,怪不得这学校的人要给她当狗。”
“你快点啊,脱了半天没脱下来!”又是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
明玉的身体颤抖了一瞬,她猛地咳出一口血来,艳色低落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加上她泛青的脸,竟然有种油尽灯枯之感,但神色仍然冰冷。
这出动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明玉说:“我的胳膊如果再不包扎,马上血就流干了。”
这里的动静太大,加上男人们一时间的犹豫,竟然让学校周围的安保发现了。
明玉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期间也报警了,她的妈妈在病床旁边担惊受怕,说让她千万放心,绝不会放过那些欺辱她的男人。
期间她的狗腿子也来嘘寒问暖过,满是心疼怜惜,明玉说:“我有件事拜托你们。”
明玉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嫂子是谁,但并不想让妈妈担心,因为她想自己解决。等到狗腿子们把结果转达,明玉心里有惊讶,更多是果然如此的感觉。
等到她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夏薇堵在她的宿舍里。等到把寝室其他无关人员请出去,明玉露出笑容:“好学生也会跟社会人士恋爱吗?”
“你在说什么?”夏薇抿着嘴唇。
“你跟社会上的人士恋爱,是跟他说了我的什么话?让你的男友气得不轻,找人来把我按在地上打?”明玉当着她的面点了根薄荷烟,白雾模糊了她清绝的面容,“我就算看不起你,也罪不至此吧?”
这所学校里的人,跟明玉有过冲突的不多,她虽然傲慢任性,但是从来不惹是生非,所以她很快就猜到是谁了。
夏薇咬紧牙关:“你在我的宿舍抽烟,还把我的舍友赶出去——”
“啪。”
干脆利落的一个巴掌,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明玉很没素质地把烟踩灭了,她说:“我真的觉得你很傻,你讨厌我说过的话,怎么自己也能用话语煽动别人呢。”
夏薇气得发抖,眼里还有惊惧,她声嘶力竭地拍打着门:“来人,来人啊!谁来管管!”
见还是无人开门,夏薇眼里含着热泪,她一把扯住明玉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啊!要把学校的人勾引完才安心?”
明玉的脸彻底冷下来,她用力推开了夏薇,本来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可夏薇后面有个椅子,她不小心被绊倒了,一时间没站稳,额头磕到了尖锐的柜角上,流淌出许多鲜血。
惨叫之中,门被强硬地打开了。
明玉迎光看去,眯起眼睛。
叶正仪,他身后还有其他人。
“明玉。”
“叶老师,”明玉说,“我这就去领罚。”
在叶正仪的办公室里,明玉跟他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你要做什么,刚出院不久,去别人宿舍大闹,多少人看见你气势汹汹闯进去,还打伤了同学,现在可不是检讨书这么简单了,明玉,你是要受处分的。”叶正仪的眼睛里不是失望,而是很重的厌烦。
明玉说:“你不问前因后果吗?”
“结果已经造成了,夏薇之前跟你是有矛盾,我清楚,至于你把人伤到住院么?你自己也才刚出院。”
为了女儿的名声,还有抑制这场不光彩的风波,明玉的母亲并没有把具体的情况告诉叶正仪,叶正仪只知道明玉不小心伤到了胳膊。
他对麻烦一直是厌倦的态度,在叶正仪心里,明玉现在跟麻烦差不多,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多问。
明玉心凉了一半儿:“那我们无话可说了。”
“是,我确实跟你无话可说,你最近不用在学校待着,等你什么时候去跟夏薇道歉,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叶正仪直接跳过了明玉的班主任,学校政务处,下达了最后的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安排你去做义工,不要再惹出事来。”
明玉最讨厌的就是做事情,特别是体力活,她自幼身体就不好,很容易有心力衰竭的感觉。
“叶老师,”明玉微笑着,“我现在有点讨厌你。”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真的讨厌你了。
“你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是什么流程,就是什么流程。”
叶正仪的脸色有些冷,浅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如一潭不见底的寒水,他比明玉高一个头还多,落下的阴影极具压迫感,让人不由呼吸困难。
明玉恭谨地点头:“嗯。”
她很想跟小时候一样任性,在他怀里哭着撒娇,扯着他的发尾歇斯底里的发脾气,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心里总是各种奇怪的念头盘旋,她总是想拙劣的模仿他,让自己不再失态。
明玉妈妈等在校外的车子里,她问自己女儿:“你为什么要打人?”
明玉把全过程跟她说了。
“那你也不能打人呀!太冲动了。”
明玉的脸冷下来,她看着眼前美艳的夫人,总是觉得她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为什么,我就是杀了她又怎样?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理想化?”
她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好,又见到美妇人的柔弱,一时间也觉得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