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来轻微的锅铲碰撞声,韩临用白瓷碗盛了煮好的粥,端到餐桌边坐下。
不大的客厅被置物架隔断出一小块作为餐厅,餐桌上铺着碎花的柔软桌布,瓷碗里的海鲜粥氤氲冒着热气,北极甜虾、贻贝的鲜甜和加了蛋黄的粥底完美融合在一起,诱惑力十足的往人鼻腔里钻。
韩临不疾不徐地舀起粥一口一口喝着,没有饥饿也没有品味佳肴的欣悦,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
与他优雅得体的动作截然相反,炀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伏在桌边的地上撕扯着带血的生骨肉。
只是牛肋条而已。
前一位客人的身体放得太久,已经腐烂发臭,无法食用了。
仅仅一桌之隔的位置,韩临是衣冠楚楚的绅士,炀却完全抛却了文明人伪装,“勉强维持人形的凶兽”这个形容更加贴切。
炀吃得很急很快,骨架上的每一缕碎肉都被他卷进腹中,唇齿上还沾着血水和骨茬,但他意识不到这样有什么不妥。
韩临这时候才吃了半碗,依着原速有条不紊吃完了,又洗了锅碗和餐具,才回到餐桌边。
炀已经站了起来,勉强维持着人的姿态,宽阔结实的脊背却习惯性弓着,不是因为身高过高常常俯视看人,而是扑向猎物前的准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