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柯倚靠在床头,望向房门的视线中刻意地忽视了床尾的一个身影。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是一个过于逼真的幻觉。人的大脑像是独立于身体的另一个灵魂,它非常善于欺骗与编造谎言。
“你喊什么?我还没老到耳背的程度。”吕翠竹背着双手跨进了崔柯的房间。
她眉眼不抬地扫视站立在床尾的鬼魂,再将目光落在了崔柯乱糟糟的头发。
“我看见你这一头粉毛,我就难受。”吕翠竹坐在了崔柯的身边,双腿斜放在床沿。
干瘦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梳理一头凌乱的长发,“你看好好的头发,被药水泡坏了吧,现在像一堆枯草。等过两天,阿奶有空了,给你做五黑粉,好好养养你的头发。”
崔柯却无心听老人的话,反手将老人干枯的手握在手心里。她低垂的视线中,只有长着老人斑的手背和粉色的小熊被套。
“阿奶,你昨晚出去了吗?”
“嗯,你忘了?你还和我在铁门前,闹脾气了呢。”
崔柯咽下一口口水,继续问:“然后呢?我跟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