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六。
诸事不宜。
京城鹅毛大雪已连下三日,屋檐冻凌八丈长,狗都冻得不挪窝了。
镇远侯府却要热热闹闹嫁儿子。
大雪皑皑,楚召淮在喜房砸东西。
——只是喜房清冷,没多少能砸的,好不容易找个破花瓶抬手要扔,侯府看管他的管家绷着脸说“官窑烧制纸槌瓶,价五金”,吓得楚召淮赶紧往怀里捞。
“大公子息怒。”管家劝道,“再过半个时辰璟王府便会派人来迎亲,到时您不上轿,侯府恐怕满门皆要获罪。”
楚召淮端坐窗边的妆奁前,身着艳红喜袍,肩上落着几片艳丽梅瓣,衬着面容满是苍白病色,却丝毫不掩那副好骨相。
他怀抱花瓶眼神放空:“黄泉路上有人陪,热闹死了,不亏。”
管家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