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四敢如此作威作福,仗的是祖上积攒的军功。
老爹和四个叔伯以及三个哥哥,全都战死沙场,薛家只留下这一根独苗,镇月将军都得喊他爹一声老都统,所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重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老薛家血染关外满门忠烈呢。
薛四摸着眉心疤痕,晃着得瑟步伐走到李桃歌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配隶军里的大人,李槽头李军爷吗?”
口中称呼军爷,声调却阴阳怪气,槽头两个字咬的阴阳怪气,奚落成分浓郁。
李桃歌见了谁都是低眉顺目,遇到城中有名的泼皮,当然是不敢招惹,后退半步,抱拳恭敬说道:“不敢当,小子见过薛大哥。”
薛四摸着老马鬃毛,倨傲说道:“马差劲,人也差劲,眼睛长在后门了吧,差点把爷爷腰给撞断了。锋、锐、亢、烈、四营,真是一茬不如一茬,想当年子山一战,八百憾万骑,只进不退,何其骁勇,如今都是些窝囊废,马都不会骑,撞了人,偏偏装作没看见,专门欺负遗孤,我薛家英魂若是在天有灵,见到营中都是你这种废柴,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薛四很聪明,作妖时都会把薛家战死的亲人挂在嘴边,不仅是家门荣耀,更是横行城内的免罪金牌。
分明是自己被撞,薛四却要颠倒黑白,李桃歌心知肚明,依旧不恼不怒,和气笑道:“薛大哥,实在是对不住,刚才咱俩相撞,把我撞的头晕,还没回过神,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子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