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心还是粗心,官差只顾闷头赶路,错过了驿站,临近戌时,囚犯们再也迈不开腿,周典终于肯发话,找了片树林歇息。
有李桃歌帮衬,萧文睿挨过了二十多里路,可上了年纪的孱弱文臣,戴着沉重枷锁走了这么远,累的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李桃歌脱掉萧文睿的朝靴,找来木棍,磨成尖状,然后不顾冲天臭气,将萧文睿脚底板磨出的血泡,一个个挑破,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在朝中呼风唤雨的朱紫袍匠,见到这一幕,略微有些动容,柔声道:“孩子,不嫌臭吗?”
李桃歌轻笑道:“我的院子紧挨着马厩,天天闻马粪,闻着闻着,鼻子不怎么好使了,再大的气味也不在乎。”
萧文睿洞悉人情世故,从他话中捕捉到蛛丝马迹,说道:“虽说是庶出,可你毕竟是相府唯一男丁,将来有希望执掌李家,许家那丫头敢如此胡来,让你跟马厩同处一室,你爹就不闻不问吗?”
李桃歌无所谓道:“习惯了,再说跟马住在一起,也没有不妥啊,院子里有鱼池,有花草,一个人住的清净,挺好的。”
萧文睿又问道:“侍奉的下人也没有?”
李桃歌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