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app2();</script>
汪阳眼神诚恳的望着林朝阳,林朝阳没有让他等太久,思忖几秒之后便痛快说道:“行,一万块就一万块。”
与林朝阳达成了一致,汪阳脸上露出喜色,但同时又隐隐有些肉疼。
这可是一万块钱啊!
这时江怀延和陈怀恺又嘀嘀咕咕,“真照着你话来了!”
“老汪今天开窍了。”
“吃一堑,长一智。”
林朝阳看出了汪阳的心思,笑着问道:“心疼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你问问怀延,我们燕影厂最贵的剧本才多少钱?”
林朝阳看向江怀延,江怀延说道:“现在大家的稿费标准都差不多,故事片最高的有4000块。”
“一分价钱一分货。”
陈怀恺适时的插话道:“这话有道理。朝阳的小说一向受欢迎,连谢靳、李翰祥他们这些大导演都十分看重,肯定错不了的。”
听着这话,汪阳心里好受了不少。
“我再送你个消息。”林朝阳说。
汪阳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什么消息?”
“茅盾文学奖了解吗?”
汪阳点头,“当然。根据茅盾遗愿设立的奖项嘛,巴金牵头、文协操办的,规格很高。”
“《棋圣》已经入了茅盾文学奖的备选名单。”
林朝阳只说了一句话,信息量却很大。
汪阳不混文学圈,并不了解其中的含义,但江怀延是燕影厂文学策划部的主任,陈怀恺也与文学界不少人有交往,两人齐刷刷的望向林朝阳。
“朝阳,奖项到手了?消息靠谱吗?”
“只是进了备选名单而已。”
茅盾文学奖评选作品众多,三月份在香山组织了读书班,经过半年的筛选,由读书班从一百多作品当中选出了18部作品。
前段时间,又由冯穆、卫君怡等几人组成的预选小组再次评选,选出了8部最后的备选作品。
按照茅盾文学奖的评奖规则,进入到这份名单里就意味着,得奖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
林朝阳也不说消息靠不靠谱,江怀延和陈怀恺立刻明白,这样的信息肯定错不了。
汪阳高兴的说道:“要是能得奖,确实是个好事。”
“只是有这种可能。”林朝阳说。
“我明白,我明白。”
一顿饭的功夫就拿到了《棋圣》的改编权,虽说花了不少钱,但怎么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现在改编权到手了,汪阳马上又想到了导演的问题。
剧本是一剧之本不假,但导演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同样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好马配好鞍,厂里花了大价钱拿到《棋圣》的改编权,配备的导演自然不能弱了。
想着想着,汪阳又不免惆怅了起来。
燕影厂建厂三十余年,建国初期时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人才济济,五十年代“燕影四大帅”水华、崔嵬、凌子风、成荫享誉全国,六十年代谢铁骊、谢添“二谢”之名横扫影坛。
可惜的是七十年代以后四大导演垂垂老矣,燕影厂在中国影坛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中生代和新生代远没有前辈们当年的风采。
汪阳想了好一会儿,发现尽管厂里中青年导演众多,但能担此重任的却寥寥无几。
最关键的是,汪阳信不过这些人,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几个老导演身上。
崔嵬79年就去世了,成荫身体不好已经去了燕影当院长,水华、凌子风的风格不合适,谢铁骊倒是合适,可惜他正在拍《包氏父子》……
思前想后,汪阳把目光放在了正在跟林朝阳喝酒的陈怀恺身上,这条老狐狸最近好像没什么事。
陈怀恺跟林朝阳的关系一直挺好,要是让他来当这个导演,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会儿陈怀恺正在跟林朝阳唠家常,他儿子陈凯戈今年七月刚毕业,分到了刚刚成立的儿童电影制片厂。
陈凯戈他们这一届导演系的人,只有两个人留在了燕京,另一个是田壮壮。
田壮壮父亲是田方、母亲是于蓝,毕业分到了燕影厂,陈怀恺自忖没有田方和于蓝的影响力,所以对于儿子没有分配到燕影厂也没什么执念,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嘛!
“知足了,能留在燕京,四十岁以后能拿上导筒我就知足了。”陈怀恺感慨的谈着他对儿子的期望。
汪阳对他说道:“老陈,《棋圣》让你来拍怎么样?”
陈怀恺闻言愣住,有些不确信度问:“我拍?”
汪阳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转向了林朝阳,问他道:“朝阳,你觉得老陈来拍《棋圣》行吗?”
林朝阳笑起来,“行啊,当然行了。”
燕影厂名导众多,陈怀恺在其中一直不算特别出挑,他没想到汪阳会提出把《棋圣》交给他。
转念一想,他有些明白了,估计汪阳是看他跟林朝阳关系好,以后好配合,所以才会这么做。
念头一闪而过,陈怀恺又听到了林朝阳的肯定回答,心中更加高兴。
嘴上却谦虚着,“我能行吗?”
汪阳见他如此作态,说道:“行了,别矫情了。拍了一辈子电影,到《棋圣》就不敢接了?”
“主要是您对《棋圣》寄予厚望,我怕拍砸了。”
“不要有思想负担,谁拍电影能保证一定就是影史佳作?只要有精益求精的态度就够了。”
陈怀恺不是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汪阳的话他自然不会当真,汪阳能眼睛也不眨的花了一万块钱拿下《棋圣》的改编权,可见对于这部电影的看好。
他真要是给搞砸了,汪阳恐怕吃了他的心都有。
不过陈怀恺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棋圣》这一类题材对于他来说掌控的难度不大。
而且还有同类题材的《一盘没有下完的棋》给他当前车之鉴,他自诩水平比段集顺要强了不少,这相当于是考试把错误答案都给他去掉了,他要是还考不明白,那真是白活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