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只好悻悻地带上人皮面具去面对这个老家伙!
……
未几,外厢传来小顺子的通报,其声如梭:“禀告皇上,都察院右都御史孙铁生大人,挈眷而至。”
李安帝扬眉一瞥,向侍卫卫铮颔首示意,声线不紧不慢地道:“传令,让他们入宫。”
孙铁生的哀嚎随即穿堂而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陛下,臣求您为臣主持公道啊~”声音哽咽,悲切中带着绝望。只见他引领着一位孀妇及幼子,步履匆忙,跌跌撞撞至御前,不顾礼仪,紧紧抱住李安的双腿,泪水横流:“皇上,臣的女婿遭人诬陷,惨遭不幸,从天牢返回仅余一息,浑身是伤,未能多留片刻便撒手人寰。他只来得及交付后事,便孤苦伶仃地离开了我们。臣女婿才华横溢,历经苦读二十载,不幸遭奸人所害,含冤蒙难,实乃悲剧!”
李安面对他如雨后春笋般迸发的哀愁,内心五味杂陈。若在往常,此等无礼之举,必遭严惩,以示宫规。然而,此情此景,似乎不尽人意,疑云背后或有隐情。
那位风姿卓越的少妇,披着素净的孝衣,手抱不足周岁的孩童,在皇威之下跪泣,哀痛欲绝。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纷纷坠落,却未出声诉苦,只以泪洗面。
“孙爱卿,不必多礼,朕已知晓此事。”李安沉声开口,示意他平身:“起来言谈,王夫人亦无须跪拜。左右,备座。”
孙铁生感激涕零,望向帝王的眸光中满含感激。他轻柔地扶起女儿,眼神中透露着少见的顺从:“愚女,皇上已经慈悲为怀,许诺为汝夫昭雪冤屈,速速献上谢意。”
王夫人领受着皇恩浩荡,尚未完全起身,便又激动地俯身跪下,持子磕头连连:“王氏不敢忘记陛下的恩典,愿我皇万寿无疆,永垂不朽。”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对皇恩浩荡的无限感激与虔诚。
李安额上轻蹙,孙铁生此举实在过于急躁,每一言一行无不向自己布下心理之网。
然而,他越是急切,心中对其好感便减少了几分。若他以平和之态吐露心声,或许陛下尚能耐心倾听。
但此刻,却非深思熟虑之时。
面对眼前的状况,孙铁生虽令人厌烦,但对于一个失夫的妇人与无依的孤女,李安的心中自有分寸,知道不能苛待于她们。
于是,他神色一正,斩钉截铁地宣道:“王夫人,起来吧。此事,朕必定亲自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明白。”
孙铁生却似精力充沛,满怀激愤,每字每句皆带着怒火与指控:“皇上,此事岂需再查?那奸佞卫铮,乃是国之蛀虫,公然蔑视圣旨,害死忠良。臣以为,应将此贼立即凌迟,以正视听。锦衣卫亦乃宦官之余毒,宜早作撤销,以免成为心怀叵测者的利刃,殃及国家。”
他的每字每句,皆似箭矢,意欲射穿卫铮的心田,目光中满是憎恨与仇视,仿佛欲将其肢解。
而那王夫人,亦以冰冷幽怨的眼眸盯着卫铮,似有千言万语化作一抹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