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相逢神色古怪至极:“虽说方才那只是意外,但你那神情……活像是个登徒子,你自己可察觉出来了?”
越既望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墙头草似的指着明修诣怒骂道:“放肆!你竟敢调戏师尊?!”
明修诣怔了半晌,脸色渐渐苍白,他猛地记起来宫梧桐识海中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当即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没有!”
他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但仔细回想起方才他将浑身脏污的师尊按在地上,对上那张强势昳丽却又罕见脆弱的漂亮脸蛋上时,心尖产生的那一瞬间的悸动却是真的。
宫梧桐是个三界罕见的美人,更何况因那半身魔骨,举手投足皆是魅惑勾人,好在他身份尊贵,这些年除了那个早已死了八百年的江巳,还无人敢对他产生其他的龌龊心思——每当说起这个,宫梧桐就恨不得自己没有「小圣尊」这个身份,这样就能享受无数人追着他跑的快乐了。
明修诣眸子呆滞,好一会才拂开还在追着他喋喋不休问的师兄们,晕晕乎乎地离开了此处,他受的刺激太大,打算一个人冷静冷静。
宫梧桐捯饬完自己后,眼看着天都黑了,犹豫再三便决定明日一早再启程前去找李南枝,反正人都在那,跑也跑不掉。
宫梧桐因洁症,错过了明修诣难得一见的脸红,气咻咻地又找霜下客诉了一顿的苦,霜下客嘚啵嘚啵安抚了他一通,送走小圣尊后立刻唰唰唰记下来这一段,打算之后出个以风情万种的师尊和一根筋光风霁月的徒儿之间的爱恨情仇。
甚好甚好。
宫梧桐还不知道一直看戏的自己被人当成戏看了,他孤身坐在窗棂旁的软榻上看了好几本蔷薇纹的话本,看得内心沸腾,身体却如老僧入定,毫无世俗欲望。
外面的窗户被轻轻敲打两声,轻柔得好像是雨声。
宫梧桐面无表情地从满页都是“啊不要太深了”的释放天性的话本里抬起头来,正要去关窗,一抬手就和外面一人大眼瞪小眼。
——缝风蹲在窗户下面,脑袋上还插着几根草,满脸写着迷茫和无辜。
宫梧桐方才太过沉迷话本,加上缝风又是个毫无灵力的凡人,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
缝风见宫梧桐面无表情看自己,干笑一声,朝他打招呼:“仙君,晚好啊。”
宫梧桐拎着他的领子直接将他拎到了自己的房里。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宫梧桐问。
缝风晕头转向了几步才站稳,讷讷地搅着手,小声道:“我是循着你道侣身上的红绳过来的,可是好奇怪啊,我明明没在他身上下过……是怎么回事呢?”
他说话慢吞吞的,好像真的很费解这个问题。
宫梧桐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口中的“道侣”是越既望,他啼笑皆非:“他不是我的道侣,他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