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没了宫梧桐打扰,总算认认真真上了一整日的课,只是空暇下来时,总觉得腿上空荡荡的。
下堂钟声响起,众人一阵欢呼,齐齐收拾东西离开学堂。
明修诣打算将今日学的心法再抄写几遍,孤身一人坐在座位上。
日落西沉,将他的影子斜斜拉长。
就在这时,有人在一旁轻轻敲了敲窗。
明修诣将手下的一个字写完整了,才转头看去。
昨日为宫梧桐搬桌子的蓝衣少年正趴在窗户上,眯着眼睛和他打招呼。
明修诣微微颔首:“斋长。”
蓝衣少年名唤景澈,是玄斋第三斋的斋长,为人和气,天资聪颖,整个第三斋都以他为首。
“叫啥斋长。”景澈十分自来熟,他趴在窗棂上,道,“叫我名字就好。”
明修诣还是道:“斋长,有事吗?”
他还要忙着抄书。
景澈嘀咕了一声有的没的,也没多废话,直接抬手将一个坠着穗子的小木牌甩到他桌上。
“明少尊,我这些年总是听长辈们称赞你天赋极高根骨极佳,这回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景澈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明修诣看也没看那小木牌,只是道:“我已不是少尊,你不必这般称呼我。”
景澈一龇牙:“好啊,明少尊——”
明修诣:“……”
倒是记仇。
“收着吧。”景澈道,“千仞学府不许弟子私斗,这小牌子可以进演武场切磋比试。”
明修诣终于垂眸看了一眼那刻着「千仞」的小木牌,淡淡道:“你要和我比试?”
明修诣是明首尊之子,自幼便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长大,现在他已没了少尊的位子,自然会有人前来落井下石。
明修诣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准备,谁知景澈却“噗嗤”一声笑了:“你傻啊?我们是同一斋的,比试什么?”
明修诣挑眉看他。
“这是明日下堂后,前山演武场,和第四斋的比试。”景澈和他解释。
明修诣捏起小木牌:“我们为何要和第四斋比试?”
一说起这个,原本气定神闲的景澈突然骂骂咧咧:“自然是为了光明正大揍孤舟城那群孙子!”
明修诣:“……”
“孤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