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些天被这样往死了折腾,她身子早就不似从前那样硬朗。
姜暄和也知道,于她而言活命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你慢些吃,不着急。”春月轻轻拍了拍姜暄和的后背。“现在才过未时,姜元敏还有好一会儿才醒。”
“这毯子待会儿你记着拿走,被她看见,你会跟着受连累。”姜暄和提醒道。
“我知道。”春月无奈叹了口气,看向姜暄和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说起来,雪梅的死,你心中可有度量?”
说罢,春月与姜暄和并肩席地而坐。
姜暄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雪梅的死定不是偶然,但至于她在外招惹过谁,得罪过谁,我并不了解。”
雪梅武艺虽然算不得顶尖,但自保绝非问题。能在御花园中悄无声息将她杀害,连宗人府也查不出端倪,可见对面手段狠辣。
前世直到她死时,雪梅还活得尚好。姜暄和亦无法依靠前世记忆,推测出杀人凶手。
“对了,跟着她一同被捞起来的那个宫人是谁,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姜暄和忽而想起,今日死在晋阳湖的,并不是只有雪梅一人。
“是内务府新来的太监,刚进宫两个月,还未来得及分配。”春月如实回答。
刚刚进宫,无依无靠。没有主子,也追溯不到其它人的身上。
这条线索还未开始便已经断了。
“宫里凶险异常,每走一步都比外面的更加艰难。若非逼不得已,谁会选择进宫呢。这小少年才来不久,便就遇到了此事,连命都搭上了。”
提及这死去的小太监,她不由得联想到她自己的遭遇。
春月连连感叹。
“世道如此,我们都不过是被推着往前走,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皆是身不由己。”姜暄和开口,宽慰春月。
她们已经过得比寻常人还要不易许多,单单是活着,就已经付诸半生努力。至于其它人的命运,能渡则渡,渡不了,亦不必放在心上。
“你说得对。”春月嘴角上扬。
那笑容却是苦涩得紧。
“雪梅是为何死的我并不在乎,只要日后不要牵连到我,更不要耽误我的计划。”
姜暄和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