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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晨星永不坠落】(54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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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下头女!

\n    你说你要趁热什么?

\n    他好不容易觉得恩雅小姐正常一点了,结果还是那么下头,就算死了也还这么下头!

\n    等等,在另一条自己死掉了的原时间线,那个世界的女仆小姐.

\n    他以一种相当惊恐的目光注视着女仆小姐。

\n    “所以说,安苏少爷。”恩雅注视着安苏,她靠近一步,微微地伏下身子,樱般的薄唇吐露出潮湿的水雾,暖洋洋地挠着少年的耳垂,“请您不要死,死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n    那琥珀色的眸子没有多余的色彩,认认真真、澄澈透明的倒映着少年的影子,她轻声道,“求您了。”

\n    “不然,我一定会吃掉您的。“

\n    安苏还是第一次见到恩雅小姐露出这样动摇的神情,她微微抿着薄唇,素白的手指攥紧了裙摆,又侧过脸去低垂着眸子,甚至那瞳孔都在轻轻颤动着,安苏可以想象,恩雅做出让自己在帝都的决定,是经历怎样复杂的挣扎;她故意说的那些下头话,也只不过是常用的伪装而已。

\n    “我不会有事的。”安苏顿了顿,轻轻探出手来,在了恩雅小姐的头顶微微摩挲,“而且我不好吃。”

\n    “我还是无法理解您。”爱格尼骑士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近乎所有的帝都贵族及其子弟都准备离开了,就连市政厅都开始撤离了甚至皇室,他们会在第二首都远程指挥法洛尔。”

\n    “而您甚至都不是帝都人。”

\n    “正是因为大家都离开了,我才要留在这里。”安苏摇了摇头,他走到山丘边缘,看着那雾霭披拂下的法洛尔,“不然他们怎么办?”

\n    “他们?”

\n    爱格尼顺着安苏的目光看去,目光尽头是下城区那盘更错杂鳞次栉比的街道,异管局的卫兵们将一封又一封的禁令贴在门房巷口。

\n    透过那密密麻麻的封条里,在黑暗的深处,仿佛有无数双惴惴不安的眼睛,在阴暗的贫民窟里,在寂静的废墟和鸽子楼房,那些眼睛里有老人,有青年,还有孩童,而孩子的眼睛最会澄澈,在雾霭中散着粼粼的光。

\n    上城区的部分次等使命也都听到了消息,动用关系购买通行令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可下城区的黎明安静一片,街道上只有日报的宣传官将写满‘安宁祥和’‘秩序井然’的报纸塞满各家的邮箱。

\n    “您在乎他们的命?”爱格尼眨巴眨巴眸子,莫非安苏少爷通人性了,“据我所了解,您不是这样的人。”

\n    “你说对了。我的确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利益。”

\n    颠倒的时间还有一半,白安苏不屑粉饰他的话语,他眺望着法洛尔的国度,灿金色的朝霞从云层缝隙间吐露了出来,他站立在法洛尔的最高处,少年伸出了手,仿佛握着世界的权柄,“因为他们走了,我才会留下来;若是他们不走,我反而会逃。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从来都是邪道。”

\n    “混乱便是上升的阶梯。”

\n    “若士兵走了,那我留下来便是士兵;若市政官走了,那我留下来便是市政官;若国王走了,那我留下来便是国王,这些都是我的子民。”

\n    迎着晨星与朝霞,少年那藏青色的眸子仿佛与每一双黑暗中的眼睛对视,与每一个老人,青年,孩童对视着,与每一个惴惴不安的灵魂对视着,那少年露出了最纯粹的微笑,而星晨的残骸自少年面前坠落。

\n    “若天上星星都坠落了,那便该由我留在天上。”

\n    爱格尼沉默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灵魂深深地震动着,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眼前的少年是个异类,安苏并没有畏惧,甚至比没有同情,并未对平民窟的普通市民们而心生怜悯,恰恰相反,那少年只是感到欢喜,发自内心的欢喜,他甚至不会掩饰这份欢欣,这份邪恶,亦不会去粉饰太平,他接受着混乱,他赞美着混乱。

\n    尽管如此,他却要留在了帝都,与被抛弃的棋子站在了一起。

\n    是诅咒之子,是赐福之子,亦或者两者皆是。

\n    “少爷,你赢了。”爱格尼沉默了许久,缓缓地道,“让您父亲来说服你吧。”

\n    我爹也来了吗?

\n    安苏眨巴眨巴眸子,却见爱格尼退后一步,拉开身后炼金马车的帘子,随着齿轮的转动,卡洛伯爵那低沉的面容赫然出现。

\n    “老爹。”安苏觉得有些糟,他老爹肯定要强行把自己绑回家。

\n    他用余光打量了晨星家的军队,卡洛伯爵很有实力,这支精锐部队大多由圣人组成,就算他与女仆小姐加起来也很难干过。

\n    恩雅小姐悄悄牵着安苏的手,只等着少爷一声令下,他们就遁入阴影逃走。

\n    “逆子。”

\n    哪曾想,卡洛伯爵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安苏,许久许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n    “你要留下,你便留下好了。”

\n    安苏感到了意外。

\n    “这些年里,你最擅长的就是离家出走,我抓一次,你跑一次,我就知道你小子是留不住的。而你已经十七岁了,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n    卡洛伯爵摇了摇头,他那同样藏青色的眸子与安苏隔空对视着,“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离家出走,跟着你两个叔叔也来了法洛尔,所以晨星家族的人是关不住的。”

\n    “大家都说,咱们是历史短缺的爆发户家族,但其实是因为你老爹当兵挖到金矿了突然富起来了,他们才知道咱们,就觉得咱们是爆发户。我们家在边境其实已经延续上千年了,世世代代都是守边疆的大头兵。”

\n    “你老子我也没啥文化,这是我唯一能教你的知识了。“

\n    “知道咱们家族的徽章【晨星】是怎么来的吗?”

\n    “晨星,便是早晨的星星。但早晨却是不该有星星的,星星是属于夜晚的,到了黎明,天空上的其他星星已经离开了,唯独晨星还守在黎明,守在夜晚与白日的交界线上,守在太阳尚未出来的时间里,守在这段本没有任何光辉的狭窄时间里,这就是莫宁斯塔的使命。”

\n    “我们是晨星,哪怕所有星星都坠落了,我们依旧要留在天空上。”

\n    卡洛伯爵注视着安苏,

\n    “贵族们都走了,你小子就留在法洛尔的天空上吧,而我则要回边境的天空了,刚接到了线报——也多亏你把那些二傻子使团忽悠在家里了——阿瓦德帝国开始向边境进军了。”

\n    “战争已经开始了,给老子记住了,你老爹也是个兵,你老爹是靠军功封的爵,可不是他吗的什么傻卵暴发户!”

\n    他吩咐士兵们驱动炼金马车,沉重的魔核雾霭蒸腾起来,这些炼金怪兽们发出整整的轰鸣声,将天地都给震碎。卡洛伯爵最后看了安苏一眼,他朗声道,“安苏,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莫宁斯塔,要记着,现在正是黎明时!”

\n    “还要记着,那句我还没来得及教给你的族语——”

\n    晨星骑士们踏上炼金马车,藏青色的马蹄踏碎了寒冷的雾凇,整齐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亦回荡在法洛尔的上空,久久盘旋,

\n    “【晨星永不坠落】!!”

\n    少年牵着恩雅小姐那温润的手,轻声重复着这句族语,

\n    他望着老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渐渐消失在黎明与黑夜之间的夹缝里,初冬的风卷动着橙白的云,荒野也卷起层层山海般的褶皱,他老爹就往那山与海的尽头走去,奔赴他的战场了,他再也不会回头,从今以后,安苏便也知道,再也没人会抓他回家了,因为他已经十七岁了。

\n    “【晨星永不坠落】。”

\n    少年轻声道,再次重复了一遍,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知道这次离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n    哎?

\n    安苏微微瞪大了眸子。

\n    他看见卡洛伯爵抢了车夫的缰绳,离开车队,倒车回来。

\n    “不行,我不放心,咱们家几十代单传,可不能断了。”

\n    卡洛伯爵看了安苏一眼,又看了恩雅小姐一眼,下达了父亲的命令。

\n    “我命令你俩现在就在这里做x!”

\n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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