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北冰洋」是柔软的沈朝汐、「自己」是恶劣的沈朝汐、「鲸鱼灯」是冷淡的沈朝汐...”
“我一直在你身边,没有离开过。”
不过把自己拆得四分五裂,等爱人去拼。
“你的第一部 话剧,是迷影剧堂的《乌鸦报晓》。你演乌鸦小兵,这个角色向社会招募演员,但一直没人应聘,也只有你...愿意花五个小时全身粘满羽毛,背着铁铐群舞,只有三句台词。”
“后来你在迷影剧堂常驻演出了一年,那个地方排咖全靠人情,有一次你终于拿到了三配,却在开演前一周被关系户挤了下去。我也看完全场才发现没有你,所以有了夕阳在迟暮死去。发现了吗,名字里有迟暮,也有干涸的潮汐。”
“后来你离开了迷影剧堂,你宁愿辗转在小剧场之间,埋没在无人在乎的幕布后,也不愿意试一试影视。因为...你怕想起我。可是你的每一场话剧,我都在最后一排给你鼓掌。”
“再后来,你靠自己走进了月海大剧院。没有后门,没有履历,一步一步全靠你自己拼命。...暮暮,你好厉害,所以我喜欢你。特别特别...”
沈朝汐凑上去,“啾。”
“我讨厌话剧,暮暮。尤其最后一排。再怎么睁大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你的脸,也听不见你的呼吸。我们之间有上千个团团簇簇漆黑的人头,这道人海,我好像穿不过去。”
“所以,我想送你一部电影,整个电影行业最好的资源给你,我要你大红大紫。”
沈朝汐轻轻抚过迟暮里沉睡的眉眼,淡淡暗影勾勒出深邃的眼窝:“可是,你怎么不开心啊。”
“咔嚓。”
声音从主卧外传来,很轻微,掠过夜色。
沈朝汐倏地清醒,他知道,那是周汀的dupont打火机的金属部分与石英石摩擦的细微咔嗒声。
周汀回来了。
他支撑自己爬起,穿好他的条纹病号服,裹上迟暮里的外套,捡起床下厨刀。
周汀站在不久前迟暮里站过的主厅落地窗前,易感期被强行打断,玻璃倒映着他青黑的脸色。左臂裹了厚厚一层纱布绷带,那一刀,至少送给他十多针。右手指尖抓着一支雪茄,对着黯淡夜色吞吐烟雾。
察觉有人反持厨刀背在身后靠近,周汀没有回头:“沈朝汐,你是沈明岚给我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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