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跟……那边说明一下,注意网上动向,一旦发觉异常,封锁消息,赶快过去。”某个词语被部长含糊带过,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把这事交给别人:“算了,我亲自去说,你准备好车。”
那人口中的昆仑山和他们认为的昆仑山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地方,待会儿在车上他得提前跟那边打个招呼。
先前的睡意荡然无存,这样的休息时间,接下来的几天怕是都碰不上。
部长在心里苦笑一声,揉揉眉心,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
要变天了。
电话那头,好不容易通过秘书联系上部长的老者们刚挂断这边的电话,没过多久,又接到了上面的召集通知。
“能惊动上面,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老者再次放下电话,面色凝重。
顾知白先部长一步,在部长接起电话前就回来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径直将于庆带走,让还处在通话中的他们松了口气。
看起来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部长应该没事。
之后的通话中,面对他们的试探,部长语焉不详,只说顾知白想建立一所修仙大学,至于理由,他半点都没提到。
紧接着,召集通知就发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顾知白那件事。
“修仙大学?这是好事啊。”被顾知白剔除了杂质,修为一下子窜到了几人中首位的那位老者看得很开,笑呵呵冲着裴宁说:“小宁不是正好高中毕业吗,这下可有个好去处了。”
被点到的裴宁有些被戳穿心思后的不好意思,却没有反驳老者的话。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心里立刻就被狂喜所占据。
在修炼上,裴宁自问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都不会输给他人,他和于庆之间差的,只是一点运气罢了。
现在这点运气也被补上,如果能够进入修仙大学,就能见识到顾知白手里的那些功法秘籍,被他指点修炼。
他会和于庆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这次,他绝不会再输了。
裴宁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老者的这番话有人赞同,也有人提出异议:“从这位尊者对待于庆的态度来看,他先前似乎并没有大范围收徒的打算,多半是临时起意,何况他只有一个人,怎么能负责的起未来数以万计的学生?”
“何况这么大的事,压是肯定压不住的,到时候是十几亿双眼睛盯着那里,万一惹得那位尊者不快,又怎么办?”
这位老者并不看好这件事。
两边各有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一位老者率先起身:“争论这些有什么用,到底如何,我们过去不就知道了。”
其余几位老者也跟着站起来,面色各异向外走去。
等待他们的,是两天两夜不间断的讨论,是开完一个接着一个的长会,中途还被拉去测试攻击力度,就连祖上流传下来的,不外传的功法也全被统计在册——在这紧要关头,哪还管什么外不外传。
再说了,他们当成宝贝一样供着的东西,在修仙大学办起来之后,说不定就变得稀松平常起来。
几位老者叹息着一一配合,要不是修炼之人身体素质高,就他们这个年龄,早就熬不住了。
这样大大小小的会议和测试在这两天内不知道开了多少,范围遍布军政两界,各个行业的相关数据和顶尖专家齐齐上阵,各类沙盘模型做了又做,算了又算,到最后,每个相关人员,尤其是科学家们,都顶着一副黑眼圈,眼球里遍布着红色血丝。
他们面容憔悴,精神却格外的亢奋。
一个全新的,空白的领域即将在他们面前展开,等着他们去挖掘。
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于庆,不同于那些因为亢奋或担忧而无法入眠的人们,于庆是想睡却没法睡。
他双手环抱在膝盖下,腿部重重发力的同时手也跟着用力将腿往上抬,这才将那只像灌了铅似的左腿抬起来,放到上面那层台阶上,接着身体往前一扑,整个人倒在台阶上,借着摩擦力一点一点将右脚也放了上去。
旁人不到两秒钟就能登上一阶台阶,于庆硬是花了两三分钟才上了那么一阶。
“再嘴贱我就是狗!”连续爬了五个台阶,于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还不忘死死扒拉着旁边的藤蔓——万一不小心滑了下去,他不就白爬了!
而在他面前,还有数不清的台阶在等着他。
看得于庆物理意义上的两腿发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于庆眼含热泪,第不知道几千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就在之前,顾知白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带回小洞天内,没有急着让他去修炼功法,反而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你之前是在高中里学习?”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顾知白又问:“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一听这个,于庆那是千般委屈万般埋怨,满肚子苦水等着往外倒。
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
“尊者你是不知道……”
第15章
于庆抬起头,四十五度不明媚却格外忧伤地望天:“尊者,你见过凌晨六点半的野外吗?我没见过。”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在教室里上半小时早自习了。”
“一直到十点下晚自习,期间八九个时辰里,加上吃喝拉撒,我的休息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自己给自己找的休息时间不算。
中途想起自己越过老师和家长做得那些“光荣事迹”,于庆很自觉将它们从脑海里清空,加倍描述自己的惨状。
现在是卖惨时间!
“晚自习结束之后,有时候作业没写完,还得打着手电筒熬夜在被窝里这作业。”
于庆将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比划:“一个月内,光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叠起来就有这么高!”
“每个月还只放一次假,说是两天,其实是周六上午走,周日下午回,掐头去尾也就一天多一点!”
“就这一天假,留给我的作业堆在一起能把我埋了!”于庆越说越激动:“每个老师都说自己布置的作业就那么一点,他们怎么不看看加起来有多少!”
虽然他大多都是只写完老班布置下来的,其他老师按好说话的程度从低到高再去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