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自始至终,水银都被工坊所桎梏囚禁着的吧?
就连外来者们进入中枢之后所迎来的变化,也都并非是为了抵御入侵,而是为了封锁水银所遗留的诸多余烬……
却又偏偏,保留着她的灵魂,不容许她投向那一片只有虚无的深渊。
自一无所有的悲剧和徒劳挣扎的悲剧之间,选择了两者皆非的崭新悲剧,在苦果和苦果之间,种下了新的苦果。
“大家都真可悲啊。”
先知轻声呢喃着,凝视着那被囚禁在天穹之上的庞然大物——自无穷轮回和折磨里失去了所有,就连所自傲的执着和决心也渐渐剥落,四百年的时光里,她孤独的徘徊在苦痛和绝望之中,沦落至如此模样。
就连自我也已经在一次次的消磨之中彻底消散。
存留下来的,只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