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晏陵的脸色就变了。
咔的一声,毛笔在他指间,断成两截。
林安回去之后,怎么都睡不着,心无时无刻不在悬着,生怕被师尊发觉了端倪。
他也想过,连夜逃下流雪峰。
可剑宗是有护山结界的,没有晏陵的允许,他根本逃不了。
就算侥幸逃了,一句话都没留的离家出逃,师尊难道不会去抓他吗?
抓回来不得狠狠教训一顿吗?
越想越心烦意乱,林安索性起身,打算寻个安静的角落,练一练剑。
才踏出房门,一抹白影,就翩然而至,尾随其后。
林安刚到峰脚,居然遇见了大师兄,心虚的他,下意识转身就跑。
还没跑出几步,温琼就挡在了他的面前,略有几分诧异地问:“你一见我,就跑什么的?”我能吃了你吗?
“我,我没注意!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对,非常重要的事!”林安刚想绕走。
温琼道:“慢,正好我有些事情要问一问你。”顿了顿,他的目光一扫,“你脖子上怎么了?”
脖子?!
林安大惊,赶紧扯着衣领遮掩,故作镇定地道:“峰上蚊虫多。”
温琼:“何样的蚊虫,竟咬成这般模样?”他好奇,上前一步,“让我瞧瞧,这么大一块,怕是有毒,我瞧你眼底一片青黑,莫不是毒发了?”
“不必了!我百毒不侵!”林安连忙后退拒绝,“这点伤,不算什么!”该死的,脖子上哪来的伤?
“好吧。”温琼也不坚持。
“之前的事,师尊已经告诉我们了,你不必担心,如今你已然是我们的同门小师弟,我等自会善待于你。”温琼话锋一转,又道,“你既已改邪归正,入我剑宗门下,自当遵守门规,尊师重道。”
林安:“是。”
“不管你从前是谁,但现在你是师尊的徒弟,再不得像以前那般行事狂妄。”
“是。”
“我听闻,你曾唤过师尊母亲?”温琼眉头蹙紧,沉声道,“师尊与你父尊礼未成,并非道侣,以后,莫再喊了。”
林安老老实实:“是。”
“还有一事,师尊伤势如何了?”
林安:“已然恢复了六、七分。”
“既然如此,你便不该再留在流雪峰了。”温琼道,“师尊爱清净。”他意有所指,“你迟迟不肯搬下峰来,可有什么缘由?”
“可是——”林安抬头辩解,“我只是为了照顾师尊!绝无他意!”
最初的想法很干净纯粹,并非觊觎晏陵的美貌,想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过,大师兄好似有点误会了。
若大师兄知晓,昨夜他和晏陵之间干的好事儿,只怕要气得当场拔剑相向了吧。
也为了晏陵的清誉着想,林安必定守口如瓶。
“是么?”温琼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那现如今师尊伤好,你可以搬下峰来了,我已为你准备好了弟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