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炫看向景玓。
景玓微微一笑,“大哥,他这人喜欢搞神秘,凡事总是说三分留七分,他的话你就当闲时消遣之谈,别往心里去。”
景炫点了点头,但随即他又向贺老三问道,这次神色温和,语气也多了一丝敬重,“晚辈有一事想求贺三爷,不知贺三爷可为晚辈指点一二?”
贺老三微微眯起眼,盯着他看了片刻,不答反问,“景大公子是想问那个娃娃的娘?”
景炫一点都没含糊,很诚实地点头,“正是。”
贺老三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儿女是债,无债不来,夫妻是缘,无缘不聚。景大公子不必忧心,既然孩子都来了,何愁与孩子的娘无缘?”
景炫听得微怔,眼眸中带着一丝恍惚的黯光。
景玓则是听得兴致盎然,忙替自家大哥问道,“贺三爷,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好事将近了?”
贺老三望着她笑而不语。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景玓继续追问,“那你能算出那女子在何处吗?我大哥想去寻她,可去艮岳山路途遥远又艰险,我不放心他去,所以你能为他算上一卦吗?”
贺老三用眼角剜了她一下,“没听我说吗?孩子都来了,何愁孩子他娘!”
“那她现在在何处?”
“天机不可泄露,有缘自会相见。”
“……”
瞧着她又开始对自己不满,贺老三起身,转移话题道,“我都回来半响了,还没去向那人回话,我这就去,呵呵。”
语毕,他人已经走向了厅门外。
景玓无语地瞪着他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后见景炫还在失神中,她微笑着道,“大哥,这老头虽然不着调,但有时候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既然他说孜柒的娘会自己出现,那你也不用去冒险了。而且我也相信,只要孜柒在我们身边,她早晚会来找孜柒的。”
景炫眸光恢复清明,不过却叹道,“我说了,我也不想去寻人。与那女子不过是露水之缘,找着了又如何,难道真要我娶一个陌生的女子为妻?对方要是贤良淑德那还好说,可要是对方品性不佳,非良善之辈,那我娶回家做什么,祸害家人么?”
这话……
景玓还真是无言以驳。
不过她还是安慰道,“大哥,你也别为此事惆怅了,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就随缘吧。当下我们要做好的事便是看护好孜柒,那丞相府和淮王府现下是跟我们结了大仇,我瞧着他们的样,肯定是不会安分的。”
景炫也认可她的说法,沉声道,“我和爹会小心应对的。虽然我不打算出去了,但我还是要把孜柒放在你身边。家中产业多,我和爹要顾及的事也太多,都不适合带孩子,我知道钰王的手下有些厉害,让孜柒在钰王府陪着你,再妥当不过。”
景玓笑道,“放心吧,我身边有柳妈和福妈,有她们帮衬着,我们能带好孜柒的。”
有关景孜柒的事就这么定下了,随即兄妹俩又说起了别的。
景玓最关心地莫过于侯府那三兄妹,于是问道,“大哥,上次让你们找机会试探三哥,可有结果?”
景炫摇了摇头,“试探是试探过了,但没试出结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不过老三那人心思深沉,即便我们没证据证明他与淮王勾结,也不敢大意。”
“是,不能大意。咱们可不要忘了,四姐、五姐和淮王的婚事已经定下,不怕三哥现在作妖,就怕四姐、五姐嫁入淮王府后他才开始作怪。”
“嗯。”
对于这事,兄妹俩也只能说到这,毕竟现在抓不到景骁的错处,他们也没理由去对付他。
又坐了一会儿后,景炫便离开了钰王府。
景玓随后便去花园凉亭,结果发现带娃的某爷不见了。
“人呢?”她把影韵叫了出来。
“回王妃,王爷带着景小小公子去了书房。”
景玓微微皱眉,随即便奔向书房。
书房里很安静,一点孩童的欢笑声都没有,她推门进去后,就见某爷正在墙角找什么东西,而房里并无景孜柒的身影。
“孜柒呢?”
夏炎雳见她进来,忙招手,“快过来帮忙找找,那小屁孩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本王找了半天都没找见!”
景玓,“……”
见她迷惑的把自己看着,夏炎雳这才向她解释,“那兔崽子说他最喜欢躲猫猫,还与本王赌一盘红烧肘子。本王让他躲书房里,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找见!”
景玓开始深呼吸,忍下揍他的冲动,咬着牙道,“夏炎雳,他五岁,你是五岁不到吗?”
躲猫猫……
这偌大的府邸,要是孜柒躲在了别处,他们要如何找?
“你别愣着了,赶紧帮本王找找,本王可不想输给一个兔崽子!”夏炎雳催促完,又去休息的软塌,还蹲在地上朝榻下搜索。
但书房就这么大,且还是他自己的地盘,他找遍了角落和可能藏人的地方,硬是没把小家伙找出来。
“小兔崽子,不会躲到外面去了吧?说好只藏在书房里的,要是敢躲出去,本王非打他一顿不可!”
“咯咯……咯咯……”
突然书桌边传来小家伙稚气又清脆的笑声。
景玓赶忙跑过去,就见小家伙从一画篓中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