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常衡居然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
  任凭他好说歹说,常衡就是油盐不进,这小破客栈的膈应效果又不好,南来的北往的,谁知道隔壁住了什么人?
  他就是想哭叫,也不敢太大声。只能咬住被褥,从嗓子底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
  事后,常衡送了他一个小木头人,说是特意为他做的。
  孟梨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小号的自己。
  别说,还真别说,常衡倒是挺心灵手巧的。孟梨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去,两手抓着小木头人,吸了吸鼻子,问:“那,那我可就把这个东西,当成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常衡眼里的猩红渐退,闻听此言,耳根子又在烧,整个人幸福到有些恍惚了。好半晌儿才摇了摇头,“不行,这只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我得买个贵重的礼物送给你,当,当定情信物。”
  “笨啊,珍宝因人而贵重,也会因人而廉价。珍贵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而是心意。”
  “是我笨,我竟不知,你是那么看重我的心意。”常衡笑道,“那你可有礼物要送给我?”
  孟梨还真没什么东西可送,想了想,便道:“砍过你的刀,不就是咯?”
  “刀?”
  “怎么啦?那可是我珍爱之物,我可是忍痛割爱才送给你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常衡想了想,道:“也好,省得你手脚不老实,拿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他郑重其事地警告孟梨,“我不许你再这样,否则,你哪只手拿刀,我就打你哪只手。”
  “你!你敢!”孟梨立马炸毛。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顿了顿,常衡浓眉紧锁,“不,不许你试!”
  孟梨冷哼一声,算了,不和疯道士一般计较,反正胜利在望了,只要常衡对他一心一意,死心塌地,那到时候,自己就能回家了吧?
  孟梨抬起头来,伸手捞过常衡的脖颈,啪叽一声,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大口。
  看着常衡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总有一种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当即心里暗乐,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右脸。
  惊见常衡的耳根子更红了,孟梨忍不住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扬,两腿在半空中乱蹬,可他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撕得伤口疼,瞬间又鬼叫着,伸手要捂。
  “别动,才擦过药,别让药都流出来了。”此话一出,不仅常衡羞耻得满屋子找地缝,就连孟梨也羞耻到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你还敢说!我,我明明都够了,是你非不停下!”孟梨直接用头撞向常衡的胸口,撞得他胸闷气短,也心花怒放。
  只觉得孟梨哪哪儿都好,哪哪儿都可爱,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孟梨这么好,这么可爱的人了。
  “反正我不管,弄脏了衣服,你给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