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山大海捞针,当然没捞着丛蕾,他前脚准备离开,后脚却听到班里同学的议论声:“咱们升旗手是不是换了?”
另一个人说:“比上一届好看,咱们学校真会选人。”
“据说这回选的都是高一的级草级花。”有人打岔道。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没挪过步,升旗台上托着国旗的不是丛蕾还能是谁?
裴奕双臂一挥,扬起旗摆。做作,冷千山嗤之以鼻,这个裴奕鬼影缠身,哪儿都有他,动作这么大,也不怕抻了筋。丛蕾在日记里写过,说裴奕喜欢楚雀,既然喜欢不赶紧去追,骚哄哄的乱勾人,不守男德。冷千山满心想上去推他们一把,让这俩吧唧亲个嘴,好让丛蕾死了那条心。
“你喜欢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右边的吧。”
这些吊丝还妄图意淫她,冷千山烦得要死。早知道他就应该把丛蕾藏起来,管她自不自卑,总好过现在这样拈花惹草。他很怀念寒假的日子,所有的时光都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
军训他们冷战的时候,冷千山买了一个迷你望远镜,在阳台上侦查过丛蕾的一举一动,同桌和他相熟,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观察天象。丛蕾没听他的话,扯着嗓子和对面的人吼口号,冷千山想拿望远镜砸死她,可是看见她那么快乐,他又觉得很快乐。
冷千山一边快乐,一边骂脏话。
因为感觉自己对丛蕾的感情有点疯。
国歌奏完,教导主任做国旗下的讲话,卓赫被单独拎出来进行全校检讨。冷千山转学后海中群龙无首,常泽他们上了高三,不大管事,学校里三天一大架两天一小架,谁都想当老大。卓赫趁乱跑去报了初中万茂霖打他的仇,被海中的校长逮住,亲自提到一中来要个说法。
卓赫出了一个大风头,非常愉悦,惹得下面的同学连连发笑。丛蕾笑不出来,仪仗队要等升旗仪式全部结束才能离开,卓赫以一己之力拖延了时长,连累他们不得不跟着陪站。
“我采取过激的手段,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卓赫言辞悔恨,照稿念到中途,眉飞色舞地环视了一周,看到树荫里亭亭玉立的丛蕾,嘴一瓢,忘了接下来该念什么。
她安静地站着,与树融为一体,像枝桠上开出的白色花朵,成了他的风景。
教导主任脸色铁青,抢过话筒:“念完了就下去!”
卓赫被轰下台子,混乱中生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要知道她在,他也申请去仪仗队了。
队伍散开,冷千山提前五分钟离场,在二楼走廊候着,看到丛蕾上来,混进人群,跟在她身后两米处,视若无睹地从她旁边走过,狠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若不是扶着吕轻扬,丛蕾险些摔个大马趴,冷千山仿佛与她素不相识,漠然地说:“借过。”
丛蕾:“……”
近日开学,班里杂事较多,丛蕾没顾得上联系冷千山,冷千山这人是生不得闷气的,一旦闹起情绪,必得让周围人都来哄他,要人上赶着问他哪里不高兴。同学们接踵涌入楼梯,丛蕾为免触他的霉头,诚心诚意地让出位置:“你先走吧。”
可恶,她竟然不质问他,冷千山算盘落空,给了丛蕾一记凶狠的眼刀,气呼呼地走了。
吕轻扬夸张地说:“冷千山怎么能长这么帅!”
“你们为什么都觉得他帅?”丛蕾百思不得其解,她从小给他洗内裤袜子,见过他各种不讲究的惫懒样,冷千山的长相在她眼里已经烂熟到了模糊。
“这都不帅?”吕轻扬说,“反正比裴奕帅。”
吕轻扬的审美有缺陷,丛蕾撇嘴:“明明裴奕更帅。”
“我就喜欢冷千山的帅法。”
两人一路争回教室,丛蕾的课桌上堆了一沓社团的传单,好几个社团的学长学姐想招揽她,裴奕问道:“你想选什么社?”
“音乐社吧。”丛蕾斟酌道,宋教官无心插柳柳成荫,帮她找到了特长,如果他和裴奕没夸大的话,音乐社应该会适合她,“你呢?”
“音乐社。”
别去深思,别去深思,丛蕾告诫自己,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你会唱歌?”
“不会。”她如一株含羞草,引人去碰一碰,裴奕说道,“你可以教我。”
暧昧的蛊虫窜过四经八脉,舔舐着丛蕾,她像是糖心里的杏仁,被糖层捂着,后背出了暖融的热汗。
有人站在门口,猝然朝着教室喊道:“裴奕!”
这声响打碎了他们不可言说的气氛,丛蕾随裴奕望去,门口的女孩戴着一个gucci的棒球帽,帽檐下的脸怒气腾腾,正是袁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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