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江迟细致地收拾完残局,帮江冬月穿好衣服,隔着布料揉了把胸赞叹道:“小姨睡得真沉,怎么弄都不醒。”
他垂下眼睫,嘴角在笑眼神却阴鸷晦暗:“是做了什么梦?梦到被男人操了吧?”
睡梦中的江冬月没理会他,等到江迟回到自己床上,听见她咕哝着骂了声“坏狗”。
“……”江迟愣了愣,会过意笑了出声。
他的小姨果然是太干净了,没被男人操过,梦里也没有男人。
高潮过后的江冬月全身乏力,脑袋更加昏沉。
时过多年,她又梦见了姐姐。浓雾之中她看见一个15岁少女的背影,身边是一个清瘦的黄毛男生,两人牵手越走越远。
“姐姐?”
“姐姐!”11岁的江冬月朝前跑去,伸手想要拉住渐行渐远的江春蝉。
可无论她怎么追都追不到,忽然她脚下一打滑重重摔到地上,想要撑起膝盖站起身时浓雾已经散去,周围的景致变了变。
倾倒的水泥高楼,漫天的粉尘,嘈杂的呼喊声,消防员弯下的背脊……她置身其中。磨破皮的手指鲜红一片,她膝盖下隐约可见一丛乌黑的毛发。
她怔愣地看着那丛乌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挖到出血的手指头也麻木地感受不到疼痛。
“找到人了!找到人了!”身边的一名消防员大喊。
“江小姐,江小姐?”
“江小姐!”紧接着有人呼喊她。
23岁的江冬月两眼一黑,身体往前瘫倒,头顶重重砸在碎石破砖上。
【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把我也带走吧。】
没有人听到她的心声,包括死神。她独自游荡在浓雾中很久很久。
“小姨想去哪儿?”
“不行哦,要留在我身边。”
忽然有人抓住了江冬月的手,她回头看去,只看到男孩脸上阴郁偏执的笑。
江冬月一大早是被热醒的,霍然睁开眼就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压着自己的胸,她愣了愣,迟疑地喊了一声:“小迟?”
男孩听到她的呼唤揉着眼迷迷糊糊地探出头,声音软乎乎的:“小姨,我好困。”
“你怎么……睡在我床上。”江冬月咽了咽唾沫润润干涩的嗓子,一头雾水地看着出现在身边的男孩。
“小姨昨晚说了很多梦话,而且还哭了……”江迟眨了眨眼,一脸纯真,“我想安慰小姨,所以过来抱着你,没想到……我也睡着了。”
“……”江冬月沉默了少顷,随后干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啊,昨晚吵到你睡觉了。”
“起来……洗漱吧?”
两个人从床上爬起,江迟先进了卫生间,江冬月整理完床铺,摸了两下骨灰坛,然后去拿透明胶带把骨灰坛缠好装进袋子里放进了行李箱中,收拾起行李来。
江迟很快走了出来,她忙得头也不抬道:“小迟收拾一下东西,吃过早饭我们就要去车站搭火车了。”
“好。”
“这次回去小姨会给你上户口,让你能到学校读书,你会交到很多朋友,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我们……都朝前看。”她一边收拾一边和江迟聊天。
“……”
男孩久久没有回应,江冬月停下折迭衣物的手部动作,抬起头看向了他。
江迟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我都听小姨的。”
江冬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也不禁露出笑容,“我相信我们会越来越好,你的外公外婆也会在天上保佑小姨赚大钱,过上更好的日子。”
说完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拿起一套衣服躲进了卫生间:“我进去洗漱啦。”
女人的身影一消失在眼前,江迟脸上的笑意便瞬间褪去,他呲了呲牙,有些嫌恶。
鬼才要什么朋友,那都是他的玩具。
收拾好行李,江冬月到酒店前台退了房,带着江迟到街上的一家早餐铺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