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境的名单里根本就没有这几个人。
继续追查下去的话,就会查到中央决策室和很多天文会机构的烂账,根本不好直接再往下翻……”
说到这里,谛听的意思已经表露无疑。
槐诗仰头干掉最后的啤酒,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也就是说,问题的根源,有可能在统辖局?”
“这是你自己说的。”
谛听的眉毛跳了一下,没接这话。
到底是理想国的传承者啊,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懂自己的意思,但这把锅往统辖局脑门子上扣的动作真是娴熟又风骚——跟决策室这种虫豸在一起,怎么保卫得了现境呢?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叛徒了,必须重拳出击!
要早七十年,说不定理想国就直接肃反了。
遗憾的是,叛徒无处不在。
即便是理想国。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种人才会当二五仔啊,怎么决策室的老爷们也拉胯了呢?”
槐诗捏着啤酒杯,幽幽一叹。
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要说的话,没有当二五仔并没什么可遗憾的。
但问题在于,照现在来看,叛徒肯定不止一个,而且已经形成了组织。
不止是决策室内部或者统辖局,甚至如今的整个天文会,乃至现境,都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被黄金黎明的诱饵所引动,盲目追逐。
或者,理智的进行着破坏……
那么在战场上呢?
难道反叛者就只有生长天一个么?
在今天之前,生长天是边境香巴拉的骄傲,拯救了不知道多少患者的圣者,他所创建的香巴拉疗养院里走出来的学生和痊愈者几乎遍布了整个现境。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如此坚定的升华者,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况且,他是从今天才变成反叛者的么?在这之前,又有多少人受到了他的影响与诱导?又还埋藏下了多少祸根?
除了寥寥几个人之外,大家又能去相信谁?
当我们之中有一个叛徒的想法出现在脑中的瞬间,耳边仿佛就会听见背后的始作俑者发出的嘲弄笑声。
往昔彼此之间的密切合作必然会有所保留,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中,又会有多少无辜者迎来这样的指控?
背叛者存在这个消息所引发的破坏,甚至比背叛者本身还要更大。
或许,这也是生长天在明知无法造成有效破坏的状况下,还刻意发动的目的?
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感……
还有这种近乎顺水推舟、毫无痕迹的操作。
“吹笛人?”
槐诗回忆着统辖局档案库中所记载的那些诸多惨烈案例,面无表情的呢喃:“真麻烦啊。”
谛听抽着烟,没有说话。
轻轻一叹。
……
离开的时候,依旧是夸父送出门外。
这老哥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工具人的身份,做起这些事情来都已经变成本能,但即便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总让人感觉略微有那么一点讨嫌,但有这样的队友能够和自己站在同一个阵营里,却能够给人带来充实的安心感。
能够将他从完全无法分辨究竟是顽石还是美玉的成长阶段一手提携到现在,玄鸟的眼光实在是让人钦佩。
只可惜,即便有再怎么敏锐和远大的目光,也难以从恒河沙数一样的人群中挑出那些个隐藏的二五仔吧?
想到这里,槐诗忍不住摇头一叹。
烦躁。
只是生长天的背叛,就让他持续了许久的戒烟计划破功,重头再来,或许这也是定力不足的表现?
“放宽心,这种事情总是难免。”
夸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那种摆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才会搞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以后多留一个心眼呗。”
“那你会留么?”槐诗翻了个白眼。
“不会。”
夸父摇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太麻烦了,我宁愿相信站在我身边的都是我的朋友。”
“被人背刺了怎么办?”
“那就被人背刺了再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