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辉光自他的身后凝结,化为了天地之轴辐那样的庄严光轮,自放射的烈光里,浩荡回旋。
缤纷的色彩流淌其上,而群鸦的颂歌自地狱中再度奏响。
就这样,从坠落的圣座之上走下。
将大秘仪的结点留在了原地,百丈的钢铁巨人脉动脚步,向着前方的蠕动的血肉大地,践踏!
恐怖的波澜从践踏之处升起,令脚下的血肉都如同毛毯一般飞腾颤抖着。
当那一片蔓延的血肉之山上睁开了一只只呆滞的眼瞳时,便照亮了钢铁巨人嘴角的狞笑。
“傻了吧,臭弟弟!”
槐诗伸手,层层的铁光在周身升起,吸引着来自节点中的源质洪流,覆盖自己的身躯,化为威严的甲胄。
现在,钢铁的神明踏上了战场,抬起拳头,向着眼前蠕动的烂肉猛然砸落:“老子就是刚大木!”
轰!
烧红的铁拳砸进了烂肉之中,齐肘而入,而就在烂肉里尖锐的嘶鸣中,来自整个朱庇特圣像的冲击贯入了他的内部,轰然炸裂!
天崩!
那是抵达巅峰,完美无瑕的天崩!
凭借着这钢铁之躯的恐怖负载力,暴虐的宣泄着自己的破坏力,无视了周围一根根拔地而起的骸骨之柱,还有那些触须的缠绕,钢铁神明再度踏前。
抬起手,向着头顶骤然扩散的乌云。
于是,便有万丈庄严之刃从云端的电光和雷火之中降下。
——天阙之剑!
无以计数的牺牲所铸就的天地之剑自雷火中再度成型,落入了钢铁巨神的手中,握紧。
铿锵的鸣啸响彻天地。
只是挥洒,便掀起新的风暴。
扩散的白岚之中,铁铸的神明举起剑刃,肆意劈斩。
骸骨之柱如草芥那样断裂,血肉的大地在剑锋的游曳之下裂开深深的缝隙,血色喷涌,将银白色的钢铁染成了猩红。
而一具具肢体,便在剑刃所掀起的风暴之中分崩离析。
残肢断骸乃至破碎腐败的内脏井喷这坠落,毁灭中枢所形成的肉块抽搐着,仿佛要重新生长一样。
可在槐诗的手中,天阙之剑再度举起,焕发出耀眼到不可直视的辉光。
对准了前方穷尽视线仿佛都看不到头的腐烂山脉。
斩!
漫天的雷霆和源质洪流在那一剑之下仿佛荡尽,只有在破裂的剑刃之中,井喷而出的炽热光焰。
仿佛美德之剑的轰击那样。
当凝结成钢铁的源质迎来崩裂,自激荡之中释放出最纯粹的光和热,这一份纯粹的破坏力就形成了浩荡的洪流,尽数宣泄在地狱之中。
风暴被撕裂,大地被开辟,无穷鲜血蒸发,烂肉溃散如尘埃,只有一根根巨大的骨骼崩裂时的声响宛如哀鸣。
蔓延的血色大地已经被掘出了一道自正中向前延伸的恐怖缺口,而残存的火焰还源源不断的扩散。
自那足以撕裂耳膜的余音中,钢铁巨神轰然向前,践踏着破碎的巨大骨骼,猛然伸手,从毁灭中枢的核心里,拔出了那一团足足比整个巨神还要庞大的肉块。
仿佛剥下果皮之后,露出了核心一样。
它还在剧烈的痉挛着,迅速生长。
留给槐诗的时间太过短暂。
“快快快,主炮!主炮!”
槐诗手忙脚乱的翻检着朱庇特圣像的配置,向着已经目瞪口呆的伏尔甘呐喊:“主炮呢,老兄?罗马大加农在哪里?为什么我没看到?”
“那是什么鬼!!!”
伏尔甘明显比他更震惊。
“炮啊,大炮!”
槐诗匆忙的比划着,语无伦次,“就那个……很粗,很大,很硬的那个……可以弘扬罗马国威的那种东西呢?”
“根本没有那种功能!”
不知道究竟是槐诗没有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到,还是太过完美的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导致伏尔甘越发的恼怒。
火神怒斥:“况且,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变成大炮啊!”
“啧,这都没有?”槐诗大失所望,“罗马行不行啊。”
“你特么……”
伏尔甘,血压再度拉满。
可时间已经来不及再扯淡了,好不容易把手里这玩意儿从地里给抠出来,放着不管的话,恐怕又要落地生根,后患无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