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愤怒自狰狞狼首之中爆发,凄红的眼光吞没了一切,爆炸的焰光撕裂了血肉之环,升上了天空,在昏沉的夜色中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光焰。
魔山的半身彻底塌陷了下去。
投过那些蒸发的血肉,能够看到变形扭曲的骨骼。
简直,触目惊心!
“我早说过了,我是个召唤,但你好像并没有听。”
而在舞动的烈火之中,同样燃烧着的槐诗一步步的走出。
踏着焦黑的大地,向前。
伸手,随意的从近乎腰斩的伤口中拔出了魔山的骨剑,抛在了旁边。
同样的重创出现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比魔山的要更加的惨烈,简直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了半截颅骨和一只手臂还算完整。
可很快,破碎的骸骨在阴影源质的汇聚之下,竟然再度重铸。
数之不尽的巨大蝗虫在血水中炸裂,源质顺着归墟,流入了这一具迅速恢复的身体之中去。毒和诅咒的结晶泛起墨绿的光芒,而从其中生长出了花朵一般缤纷的色彩,到最后,凝结为纯粹的钢铁。
“热身环节结束啦,魔山先生。”
现在,破碎的槐诗拖曳着利刃再度向前,向着自己的敌人,在那一张再度活化的面孔之上,浮现出恶意所形成的狞笑:
“准备好为你得到的礼物买单了么?”
……
此刻,南方前线阵地之上,一片尴尬的沉默。
鏖战归来的剥皮之主沉默的凝视着天阙之阵的变化,许久,回头,看向修特洛尔:“你……叫我回来干什么?”
“呃……”
修特洛尔也不确定起来:“支援?”
“支援谁?支援他?”剥皮之主几乎快要被气笑了:“你看他那么轻松快乐的样子,应该他支援我才对吧!”
谁特么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准备支援时,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都会开始怀疑人生。
这他妈的就不是一般的离谱!
况且,他哪里还能看不出来,现在槐诗那一副理想国嫡传的疯逼样子,完全就已经彻底上头了!
可就好像俄联谱系看到至福乐土的军团一样……
但凡是天国谱系的人,看到黄金黎明,都会变成疯狗,更何况是这个以疯狂而出名的灾厄之剑呢?
谁挡路他弄死谁,谁碍事儿也一样。
况且……
即便是槐诗如今在魔山的攻击之下不断破碎和重生,仿佛难以支撑,可他依旧有一种邪门的感觉……
谁弄死谁,或许真的还不一定?
而血海倒影之镜的前面,生长卿,已经快要气得跳脚。
尤其是还有宣导卿在旁边仿佛很感兴趣一般的进行着记录和观看,更令他对这蹩脚的表现无法忍耐,恼怒催促:“砍啊,砍啊傻逼,打他的脸!打!啧,又慢了,废物东西!
把他往左边逼啊,调动第六附属指节,合围,合围啊!”
那喋喋不休的命令和指挥,简直比槐诗的话语还要更加的烦人!
魔山大公的脸色已经憋成了铁青,可偏偏不能出言反对,只能呆板的强迫自己执行那些命令,调动脚下自己所组成的毁灭级统治巨兽,不断的挤压槐诗的活动空间,千万条节肢捏着骨和血之剑疯狂的劈斩!
但比起生长卿的命令和怒喝,他更加无法理解的,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现象。
就在那将槐诗第不知道多少次淹没的畸变种之海里,再度的,亮起了铁的辉光。悲悯之枪破空投来,衰败之花在血肉中生长。
槐诗向前,贯穿了前方的阵列,再一次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可为什么他还没有死?
第不知道多少次,魔山震怒挥手,回旋的锈蚀黑剑斩入了槐诗的胸膛,带着他倒飞而出,将他钉在了骨骼之上。
可再一次,垂死的升华者又一次恢复了完全。
将剑刃拔下,随意的抛在了一旁。
向着魔山再度发起进攻。
没有任何的弱化和迟钝。
反而好像……
——越来越强!?
稍不注意,就会踏入他的陷阱和攻击之中,来去无踪的源质巨兽,各种变化不定的诡异武装,还有隐藏在天阙之阵中,不断的向着此处开炮的鹦鹉螺号。
如芒在背的寒意越来越明显。
可只是一瞬间的恍惚,那一张令人憎恶的面孔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怎么了?没吃饭么?还是说,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