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完全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什么后续的捧杀阴谋。
但这也太离谱了,不至于吧?
在这漫长到让人感觉到煎熬的沉默尽头,只有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槐诗,捏着下巴,终于做出了结论:
“也就是说,经过了调查和监控的分析之后,我的状态好像很正常,是吧?”
安东尼奥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又一下,可在那一双眼睛的凝视之下,终究不得不做出回答:“目、目前看来,确实如此……”
只不过,那沙哑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槐诗的笑容,越发戏谑:“这就证明,刚刚的那些话,并非是出自凝固之后的疯狂行径,而是我发自内心的真挚想法咯?”
“或许如此。”
安东尼奥的眼角疯狂跳动着,压抑着恐惧和慌乱,警告道:“这不意味着你在这里可以随意指摘!要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将……”
“我难道不是在做同你们一样的事情么?”
槐诗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还是说,现在你们要告诉我‘术业有专攻’的道理了?”
“……”
安东尼奥沉默着,没有说话。
“既然我的清白得到了保证,我的目的得以公开,那么,关于这一场质询,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安东尼奥先生?”
槐诗低头,欣赏着他狼狈的样子,似笑非笑。
而安东尼奥,依旧沉默。
“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槐诗颔首,最后问道:“也就是说,今天对于我的所有指控都是不成立的咯?”
“确实,如此……”
安东尼奥的嘴唇艰难的开阖,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狼狈。
起身,想要宣布质询会的结束,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和深深的疲惫。不论是什么,赶快结束吧,够了,真的够了……
可他刚刚起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又被槐诗按回了椅子上。
嘭的一声闷响。
他动弹不得。
“别急啊。”
他听见了槐诗的声音,如此冷漠。
“你们没有问题,我还有呢。”
那一只手掌如同铁钳,按着他,不容许他离去。
然后,提高了声音。
“能够聚齐这么多人也不容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吧事情做完。”
槐诗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参会者们,肃声发问:“我作为原罪军团的军团长,向各位再度发起询问——请问我的征召令,有哪里不合适么?”
没有人说话,不论是扰动的投影还是现场列席的代表们。
只有一道道如同刀锋一般的目光从背后落在了安东尼奥的身上,催促着他不要装死,赶快结束这一场失控的会议。
安东尼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喘息,“这、这还需要开会研……”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在质询会之前就已经做完的了么?”槐诗再度提高了声音,嗤笑:“还是说你连个原因都给不了?!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渎职和无能么,安东尼奥先生!”
安东尼奥的眼前一黑。
妈的,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武德都不讲!
这究竟是质询会还是什么理想国的审判专场?
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继续死猪不怕开水烫。
安东尼奥麻木的重复:“我说过了,这还需要开会……”
“没关系,你们慢慢开会。”
槐诗点头,仿佛从善如流一般:“我理解,总要按照流程来嘛,正常正常,能够理解,那我也重新再来一次好了。”
说着,他伸手,拿起桌子上那一张被驳回的申请表,用安东尼奥的断笔划掉原本的日期,然后,重新写了一个。
丢了回去。
针对绿日·血水灾的征召申请。
薄薄一张纸,却令安东尼奥汗毛倒竖。
宛如有看不见的怪物,对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狰狞垂涎着,已经,饥渴难耐。
“现在,各位回去可以开会研讨了。”
槐诗将断笔抛在桌子上,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如果大家觉得还是不行的话,明天还可以在这里再开一次质询会,我随时恭候,随叫随到,一定配合大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