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手段和给他按摩没区别。可就算有能够给他带来足够痛苦且还不危害他生命的方式……他真的会害怕么?
用肉体和灵魂的折磨让调律师低头。
实在是,太可笑了……
节制死死的盯着屏幕中的囚徒,轻声呢喃:“这就是你的目的么,槐诗?”
在投影的屏幕里,有人笑着说道:“往日的调律师倒也罢了,现在只是区区一个阶下囚而已,何必如此伤脑……”
还没说完,节制就已经回头。
冷漠的目光从那些愉快的面孔上扫过,令话语戛然而止。
“阶下囚?”
他冷声说,“你口中的阶下囚,是整个圣都的心腹大患,毁掉了我们不知道多少成果,让圣都的秩序之链连续两次濒临崩溃的恐怖毒瘤!”
“到现在你们还没搞明白么!”节制愤怒的质问,“倘若没有万世乐土的支撑,我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寂静之中,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人疑惑的开口:“可是……我们不是赢了吗?”
赢?
节制几乎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是你们赢了么?
是他不玩了,蠢货!
“我要跟他谈一谈。”
节制回头,看向监狱长:“立刻安排。”
监狱长哆嗦了一下,用力点头,逃一样的疾步而去。
……
十分钟后,隔着厚重的防弹玻璃,在十几名改装者的保护之下,节制坐在了审讯室的另一面,戒备森严。
即便是如此,他也依旧吩咐过:倘若是自己被劫持的话,那么所有人就立刻开枪,不用顾及自己。
不过,当槐诗的头罩被掀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忧虑是如此的可笑。
就在另一头的审讯椅上,那个囚徒早已经奄奄一息,甚至就连抬头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只是勉强的,粗重的呼吸里,将眼睛微微抬起了一线。
如此衰微。
可嘴唇,依旧微微勾起,仿佛在笑一样。
等待着他的到来。
节制的身体紧绷一瞬,下意识的警惕,旋即,再度放松了下来,端详着囚徒狼狈的样子,许久,一声遗憾的轻叹。
“初次见面,槐诗先生。”
节制凑近话筒,礼貌的问候:“仔细一想,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呢,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地方。”
在另一头,随着点滴的注入,虚幻的活力仿佛再度充盈了那一具躯壳,令槐诗终于抬起了头,张开眼睛,看向这边来。
可他早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模糊之中,只能看到一团团隐约的色彩。
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只是疑惑:“唔?现在已经不问姓名年龄了么?也好……怎么称呼?”
“安德烈。”节制说。
“另一个。”
槐诗靠在椅子上,微微摇头:“我是问,另一个名字。”
“节制,节制之蛇。”统治者说:“有人也叫我残酷使者和火眼之主,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在意。”
“似乎有印象啊……”
槐诗思索片刻,不确定的问:“我记得,是毁灭要素·波旬的部属?”
“毁灭要素,啊,这是你们现境称呼圣主的方式,确实,你说的没错。”
节制自嘲一叹:“不过,曾经的我也只是个投靠者,并没有那么亲近的位置。而现在拜现境所赐,也只不过是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而已,如此狼狈。”
“别那么沮丧嘛。”
槐诗的嘴角勾起,仿佛在安慰那样:“这不是还有至福乐土的offer么?”
在散乱的头发覆盖之下,那一张苍白的面孔发出了沙哑的笑声。
包含着鄙夷和戏谑。
“你们这些精英高管,就算是公司倒闭了,也有其他公司的大把职位可以让你们选,继续唱歌继续舞,说不定还能再捐点钱避税呢,又何必说的这么楚楚可怜?”
节制依旧平静,只是摊手,“可毕竟也没有原本的家那么舒服不是么?”
就仿佛是闲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