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兜帽。
就这样,原照再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同样的时间,不知道多少人恐惧不安与接下来的清算,又有多少人痛哭流涕忏悔曾经的疯狂,还有更多的人,狂喜乱舞的想要迎接新的喜讯。
明明动乱已经过去,可整个圣都却仿佛依旧沉浸在波澜之中,数之不尽的灵魂自潮水中起落,彷徨的徘徊,难知明日。
低层区,寂静的冒牌药店里,只有火炉上的水壶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烧开的水在壶里沸腾着,翻滚。
靠椅上的主教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电视上那闪现一瞬的熟悉面孔,便低下了头,继续看手里的报纸。
一声悲悯的轻叹,随着水汽一同飘散无踪。
而越是向上,越是阳光所照耀的地方,便越是喧嚣和狂躁。
高亢的声浪涌动在空气之中。
圣都法院的门外,戒备森严的警卫们前方,数之不尽的人群将宽阔的街道拥挤的水泄不通。
每一张面孔都涨的通红,洋溢着狂热和愤怒的光芒,向着寂静的栅栏之后放声呐喊。
“审判!我们要审判!!!”
“公审调律师!”
“杀了他!”
“弄死那个狗娘养的!”
“血债血偿!!!”
震耳欲聋的声浪回荡在街道之中,无数玻璃微微的震颤着,颤栗难安,可与之相比的,是那些洋溢着喜悦和怒火的眼瞳。
仿佛期待着最后的篝火宴会一般,盼望着真人秀的最后高潮到来。
死的是调律师还是其他都无所谓,只要那个妨碍自己生活和让自己厌恶的家伙在火焰里焚烧就足够。
仿佛饥渴的野兽在等待着最后的投喂一样。
那一张张期盼又狰狞的面孔,莫名的让屏幕前面的节制有些不安。
不安并没有持续多久,直升机很快就已经从空中落下了。
他起身走出舱门。
在私兵的护送之下,走进戒备森严的监狱。
整个监狱都和外界彻底的隔绝,在层层封锁和前所未有的警备中变得固若金汤,甚至其他所有的无关者和犯人都已经全都被送走。
整个监狱、数千名警卫、十六道封锁和高耸的墙壁,内部的无数机关和防卫,此刻都是为了一个人而存在。
飞鸟难度。
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进警告区域都会直接开火,予以击杀。
遗憾的是节制根本没心情去赞叹这完全的防备和专业的水平了了,只是脚步匆匆,走进了监控室里,向着守在这里彻夜未眠的监狱长发问:“一切状况都正常么?”
“是。”
监狱长挺直了身子,肃声回答。
没有任何的异常,没有亡命之徒的进攻,也没有预料之外的破坏和爆炸,整个监狱静谧就像是死去一样。
就连警卫们的呼吸声都被刻意的压制起来,落针可闻。
偶尔巡行时,便忍不住看向层层封锁的最深处……就仿佛能够看到弥漫的黑暗那样,触电一般的移开眼神。
自从槐诗被送到这里之后,便迎来了如此诡异的寂静。
一切都在有序且严谨的运转。
没有丝毫的瑕疵。
可真的一点瑕疵和问题都没有么?
节制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审视着每一个角落和地方,试图找到任何不对的征兆,但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正常的让他不安。
甚至,让他怀疑,调律师的被捕,是不是又是一场恶劣的谎言?
他想要做什么?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如此顺从的被逮捕?迫不及待的来自寻死路?
节制在思考,一整夜都在。
可一直到天亮,都想不明白槐诗的目的。
只是依旧不安,不知这是否又在那个家伙的计划之中……自己,是不是有一次自以为得计的落入了陷阱之中?
可不论如何,调律师都已经被捕,囚禁,层层封锁,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