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深邃的裂口从混沌异化的手腕上浮现,紧接着,第二道……
“社稷之重啊。”
混沌轻叹:“真不容易。”
就这样,扶着纯钧,紧握,在剑刃的倒影中,漩涡之中的福音圣座激烈的运转,左冲右突,但却始终无法脱离映照的范畴。
如同锁链。
而混沌,只是凝视着地狱的方向,模糊的面孔上,毫无任何表情:“别着急,年轻人的体力总是要好一点的……”
“来,我们慢慢玩——”
就在他背后,无尽之海上,数之不尽的边境岛屿在虹光的推动之下迅速的变换,一道道烈光向着天空飞起。
蓬莱防线,总计一百四十一门超远程深度打击巨炮,全弹发射!
……
……
不止是蓬莱防线的反击,在那一瞬,美洲、俄联等参与福音圣座作战计划的防线,尽数开始了不惜任何代价的火力覆盖。
如同一道道烧红的铁丝忽然从黑暗里伸出,刺向了福音圣座的所在。
海量的炮击配合之下,权天使作战编队再度呼啸而来。
而数之不尽的登陆舱在深空军团的阴影中升起,带着火光,砸进了福音圣座上的裂隙里,前仆后继!
此时此刻,整个边境战线已经调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投入到这一场前所未有的惨烈战争之中,战火自外而内的向内焚烧。
而就在纯钧划界的同时,在福音圣座内,数十道燃烧的辉光,便已经冲天而起。
笔直的,向着升变天突入!
首当其冲的,是响彻七天的长吟,如此高亢,震得槐诗的灵魂一阵阵动乱不止,难以自持。而反观其他的征战天使,甚至在那长吟声之中陷入僵硬和呆滞。
还有的,竟然开始纷纷倒戈……
无视位阶,无视等级,陷入了癫狂,狞笑着同原本的友军厮杀在一处。
甚至比槐诗利用赝品统治者所散播的瘟疫还要更加的恐怖,但却没有任何的诡异气息,堂皇正大,浩荡的回荡在天地之间。
令槐诗陷入了呆滞,无法理解。
直到,他看到那一道贯穿七界的辉煌投影。
巨角如鹿、长身似蛇、锐爪如鹰,通体漆黑,双眸猩红……
“妈耶,龙!”
槐诗失声,下意识的扯着旁边的维塔利,狂热呐喊:“快看,龙啊,龙诶!”
维塔利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旁边这货还是个东夏人。
“别傻了,不到倾国之战的时候,东夏不会把龙的威权拿出来的。”维塔利摇头感慨:“不过,虽然是龙脉投影,但有一点你倒是说的没错……”
那曾经应该是天下最正当的龙属之一。
哪怕褪去鳞角和神圣,依旧存留着曾经煌煌无上的威严。
此刻,只是嘶鸣,便挑动了不知道多少猎食天使残存在灵魂之中的本性,那些在牧场主的消化和扭曲之下未曾消亡的原罪。
就在长吟之下,七天之内的一切圣光在迅速的泯灭。
昏暗。
就仿佛被那庞大的存在吞入腹中。直到最后,宛如永恒的长夜在双眸的俯瞰之下降临。
东夏五阶。
——受加冕者·烛九阴!
“顺风车坐够了没有?从我脖子上下来!”
此世孽业之路的顶点,烛九阴回眸,冷漠的瞪着扒拉在自己脖子上的老东西:“别蹬鼻子上脸了啊,原继先。”
“嗯?我以为咱俩合作的还挺愉快的来着。”
原家的二爷爷愕然回应,他的独臂扯着烛九阴的鳞片,一不小心,扒拉了半截下来,然后在烛九阴冷漠的眼神中,尴尬的又往回塞了两下。
“当初我就应该在酆都直接捏死你算了。”
“哦,现在嘴硬了是吧?你当年被人砍死的时候,我放你一马又算怎么回事儿?”原继先嗤笑一声:“不愧是烛九阴,就是硬气!”
“你二十多那年,被我打的掉眼泪的事情怎么不跟你家孩子好好讲讲?”烛九阴怪笑:“我们两个打他一个,呜呜呜,没有打过,不是爷爷不行,是林家的那个家伙太卑鄙了,他下了药,呜呜呜……”
轰!
来自烛九阴的嘲讽,被升变天呼啸砸落的巨大利刃所打断,黑暗涌动,自烛九阴的周身化为了一道道凝结成实质的诡异恶咒。
而原继先的胯下,龙马幻影嘶鸣着浮现,撑起老人,染血的大戟再度从手中浮现,随意轻点着一个个升起的恐怖暗影:“一二三四五……哟呵,五个统治者,要不要我这次让让你,给你留一个?”
“那多不好意思啊,要不五个全都给你,让我见识一下原家枪的能耐?”
烛九阴的眼眸之中涌现幽暗的火光,咧嘴,狞笑:“要么着,就干脆跟在老子屁股后面,喝风吧!”
话音未落,举世之暗骤然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