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扯起一个呆滞的路人怒吼:“什么鬼?!”
“……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吓坏了的混种几乎快要瘫在地上,指着那辆燃烧的车:“走、走的好好的,那辆车就忽然爆炸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哭喊的声音将呆滞的上野惊醒了。
他回头看向狼藉的街头,冲上去,一个个辨认着那些面孔,大声呐喊着宅间的名字。可是无人回应。
只有孩子的哭喊声从浓烟中响起。
就在那个头发斑白的男人身体下面……
……
……
当槐诗收到消息,来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在走廊里,那些汇聚在一起的烦躁男人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回头看到那一张冷漠的面孔时,便不由自主挺直了身体,站定了鞠躬。
问候的声音不绝于耳。
槐诗垂眸,看了一眼他们手里夹着的烟:“把烟都给我掐了,这里是医院,不要在走廊里丢人现眼!”
“是!”上野疯狂点头,不等其他人说话,一个又一个的把他们手里的烟全都抢过来捏碎,从窗户里丢出去,回头冲着槐诗傻笑。
“……”
槐诗摇了摇头,看向宅间的妻女。
妇人恭谨的弯腰行礼:“槐诗先生。”
“不必再客气了,宅间夫人。”槐诗摇头,“他人呢?”
妇人摇头,看向了身后的病房:“刚出来,还没醒。”
“医生们怎么说?”
“还要观察,但运气好,捡回一条命。”妇人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沉睡的丈夫,眼眶有点发红:“如果送到的时间再晚一点的话,恐怕……”
“没事儿就好。”
槐诗叹息,看了一眼宅间狼狈的样子,在确认过生机无碍之后,原本略显阴沉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最后,只能无奈叹息。
“都说了很多次了,这么老了,就别打小钢珠了啊……”
无人回应,那个老男人嬉皮笑脸求饶的样子好像还近在眼前。
槐诗张口想要说什么,许久,却什么都没有说。
转身离去。
当他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消防栓旁边蹲着的美洲流浪汉。
“不是我们!”
劳伦斯的双手举起,尽显无辜:“现在现境的部分是柳东黎负责的,没有他的允许,没人敢乱来。”
“那是谁?”槐诗反问。
“呃……”劳伦斯的神情无奈起来:“这我们也……总不能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我们背锅吧?”
“不然呢?”
槐诗冷淡的敲了敲烟盒,打火机在手指之间转动:“死了三个人,受伤的有八个,一条街因为这个遭灾。有一个小孩子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而我的下属还躺在医院里被抢救……
然后,你却来告诉我,不是我们做的!
劳伦斯,不是你们的话,就一定是别人,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打电话问柳东黎,总之,我要一个名字。”
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的告诉他:
“一个名字。”
被那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劳伦斯竟然后颈也开始发凉,愣了一下之后,无奈叹息:“给我一点时间,三个小时。”
“半个小时。”
槐诗说,“你可以动作快点,我等你。”
话音未落,劳伦斯消失在原地。
二十分钟之后,流浪汉重新归来,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家伙,把人丢在他的面前。
好像感受不到断裂四肢带来的痛楚,那个家伙还在痴痴的笑着,眼神迷离,沉浸在什么梦里。
“这什么?”
槐诗拿脚把地上的人翻了个面,明知故问:“迦南的土特产?”
劳伦斯叹息:“这就是那个把炸弹放在车上的家伙,一个嗑药磕疯了的神经病……根本没跑远,还在原地给自己的打针。
脑子已经坏了,什么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