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胆敢拦在我的前面,那他就是我的敌人了。”
就这样,随手,将桌布丢在黑田的后脑勺上,他淡定的挥手:“话,我说完了,就这样吧。我选完了,大家随意。”
礼貌的向生天目道别,谢过今天的热情款待之后,槐诗就这样踏着寂静,转身离去。
紧接着,沸反盈天的怒斥声才响起。
有怀纸在前面做了榜样之后,剩下的人已经不再客气。有的人在宴会结束之前就已经和其他人划分好了地盘,如何瓜分这些产业。
而生天目则全程在旁边笑呵呵的喝茶围观。
只有到最后,起身离去之前,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同盟内竞争赌斗的规矩,你们都懂,就不用我再重复了。
倘若让老朽知道,有人还敢在鼓捣一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到时候就绝不会像是今天这样轻描淡写了……”
伴随着他的话语,大厅角落里,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佩刀中年人抬起眼眸,腰间的利刃被拇指推出一寸,恐怖的寒意瞬间扩散,恰如死亡那样,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上,令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生天目最后的警告:下一次,再违反规矩的话,就是他来见你们了。
而此时,在车里,垂眸沉思的槐诗抬起了眼瞳,看向身后的方向。
在少司命的感应之中,就在两公里之外的盘山公路上,那一缕纯粹而精妙的杀意依旧如此鲜明。
同盟之内竟然还藏了个四阶……
没想到。
他回忆着那天晚上自己见到的,佩刀的中年人和抱枪的老人。
老人差了一筹,是三阶,但怀中那一把古枪却厉害的吓人,绝对是什么圣痕遗物。而那个中年人的佩刀则是很普通的一般货色,让人胆战心惊,全是靠的自己不凡的实力,还有刀禅几十年孕养出来的一缕杀气。
这么看的话,流派的话,应该是一刀流没错了。
而就在沉思之中,他却看到了前面开车的上野不断变化的脸色,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时候喜上眉梢,有时候又愁眉苦脸。
“怎么了?”槐诗问。
“咳咳,就是……就是……大哥你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上野的神情复杂:“当时在外面已经传开了啊。”
槐诗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绝了,你们这个八卦传播速度……怕不是在会场里装了窃听器了吧?
“大哥,我们真的就……全部都要吗?”上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神情有些不安。
“怎么了?害怕了吗?”槐诗笑起来。
“不不不,只是……”上野吭哧了很久,才低声提醒道:“咱们怀纸组人真的不太够啊。那么多产业,该怎么管啊?”
反正自从跟着槐诗血洗虎王组之后,上野就彻底放弃动脑子了。
大哥说啥俺信啥,别说怀疑的,脑子里连个问号都不会出现。
大哥说他全都要,那就一定会全都要。
大哥觉得搞得定,那就一定搞得定。
唯一可恨的就是,大哥这么厉害,怀纸组却太过拉胯……
扩充之后挑挑选选,又根据槐诗的命令再三精简,如今的怀纸组也他娘的才二百多号人,完全跟不上啊!
“我老家其实也还有很多兄弟的!”上野说到这里,自告奋勇的拍着胸脯:“我今晚就去拉人,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噗哈哈哈哈哈……”
槐诗再憋不住,大笑了起来:“上野,你该不会真觉得怀纸组能够把所有东西全都拿下来吧?”
“啊?”上野傻了:“不能吗?不会吧!”
槐诗摊手:“说真的,我也没想过能全拿下来啊。现在的怀纸组根本消化不下。
就算到时候把对手全部收编,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信得过的骨干能够撑起组织的框架……只要能抓住几块最重要的就够了,其余的汤汤水水,没必要在意。”
上野不解:“那大哥你为什么会……”
“很简单啊,最重要的不是要把所有东西全都拿下。”
槐诗轻声说:“是要通过接下来的行动,让其他人知道:我有把他们手里的东西拿下来的能力——而他们之所以能捡到,只不过是因为我不要而已!”
让他们领会到和自己的差距。
让他们明白,你能赚到钱,是因为怀纸大哥赏给你……
“只要拳头大就有道理的世界真好啊。”
槐诗忍不住嘲弄的笑了起来:“全员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砍起来完全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上野,我真是太喜欢极道了。”
只可惜,在旁边的不是心思玲珑的小十九,而是连义务教育都没读完的上野铁憨憨,听完之后,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就只能喊一句:
“怀纸大哥牛逼!”
而就在车辆漫长的行进之中,前方的道路却亮起了数十道灯光。
十几辆车密密麻麻的堵在山道上,穿过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影,刺眼的远光灯笔直的照向了前方。
那些拿着砍刀、棒球棍和各种凶器的极道们眯起眼睛,辨认着车的号码牌,然后脸色就迅速的变得凶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