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觉得你倒下去的那些啤酒还不够吸引仇恨么?那点钱大家都不看在眼里,怀纸,但为什么没人做?从一开始,你就告诉所有人,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说完之后,劳伦斯忍不住头疼起来:“我一个外国人为什么比你还像是瀛洲人啊……先说好,帮你疏通五大佬关系是一回事儿,但如果你犯了众怒,我可不会管的。”
“至于吗?”
槐诗傻眼了:“不就开了个供水公司么?”
“假如你有一个合作很精密的商业伙伴,这么长时间以来大家都保持着礼貌的界限,各取所需,除此之外不闻不问。但这几天他忽然一改往日的样子,开始借口天热然后给你的员工发补助、发奖金,给你员工发福利……”
劳伦斯说完,回头问:“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家伙不安好心,想要搞你?”
槐诗皱眉,难以克制恼怒:“这群家伙但凡有点良心都应该早点自己把福利发了吧?”
“你什么时候会产生极道有良心的错觉?怀纸,也只有你会对别人抱有这么过头的怜悯……说实话,你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绿日。”
“那我像什么?”槐诗被逗笑了,“天文会吗?”
劳伦斯也被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文会如果都是你这样的人,绿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前面,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了怀纸商事的楼下。
玻璃落下,一张灿烂的老脸从其中露出,带着微笑,热情招手:“哎呀,这不是劳伦斯君么?真巧啊,要一起么?”
“不必,我稍后过去。”劳伦斯回答。
于是,生天目的视线看向了槐诗,笑容越发热情:“那么怀纸君,我们走吧,宴会就要开始咯。”
第七百二十章 空头支票
总感觉这个老东西肯定不怀好意!
笑的这么开心,一看就知道是个老阴逼。
生天目一笑,都快把槐诗的罗素ptsd都笑出来了。
虽然很想来一套‘之前你对我爱理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之类的拳法,但他好歹还是有那么一点卧底的职业修养的,当即挤出一套最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紧握住领导的双手,用力的甩了两下。
“您来就来了,还带辆车,多不好意思呐!哎呦,还是宾利……”他指了指身后:“楼上坐,别客气……上野?上野死哪儿去了?还不给大佬倒水!”
“喝水就不必了,我可是特地来接你的啊,怀纸君,想要在宴会开始之前见识一下同盟里的少年英雄呢。”
生天目捏着槐诗的小手,笑眯眯的说道:“要不,咱走着,路上说?”
“好啊好啊。”槐诗嘴上这么说,可脚却像是钉了钉子一样一寸不动,低头看了看身上,露出遗憾的样子:“去参加同盟的宴会,我这还没换衣服呢,您看多不合适啊。要不您先走,我随后赶上。”
“不必,我就知道怀纸君时间紧迫,恐怕没时间去专门定做——佐藤君。”
他回头看向身旁的下属,下属当即举起手里的箱子,打开,展露出其中全套面料精致根据槐诗体型严格裁剪而出的礼服,额外搭配了领带、袖扣、领带夹和方巾,以及一块内敛庄重的腕表。
“这是我特地吩咐家里的裁缝连夜做的,快看看合不合身。”
生天目咧嘴,露出满口白牙,眼看槐诗想要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习惯洋服的话,裁缝也做了长袍和羽织呢——”
不等槐诗回话,他捏着槐诗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再看了司机一眼,司机平静的起身,走出驾驶席,走向槐诗身后呆滞的上野,抬起手,将钥匙双手奉上。
连带着两本崭新出炉的驾照。
送你了。
上野捧着拿点东西,双手哆嗦着,僵硬在原地。不敢拿,也不敢不要。
“一辆车而已,慌个什么劲儿啊上野,生天目会长给,你就拿着,错过这个机会,咱可就买不起了。”
槐诗瞥了上野一眼,回头,看向眼前的老人:“还要谢过老前辈如此厚爱了。”
人家都已经安排到家门口了,还虚个什么。
他堂堂天文会干员,在地狱里下馆子都不给钱,害怕拿他老头儿一辆车的?
他今天倒要看看,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假药。
眼见他收下东西,生天目满意的点头笑了起来:“怀纸君果然豪爽,来,上车,试试衣服合不合适吧。”
“阳光这么好,何必换地方呢?”
槐诗抬头,看了看太阳,轻声笑了起来:“我更喜欢,坦荡一些……”
就在怀纸商事的楼下,往来的街道之上,槐诗伸手,随意将外套脱下来,丢给了身后的上野。
“这里就好。”他说。
就在所有人愕然的视线中,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展露出赤裸的上身、遍布的疤痕,还有身后狰狞张狂的刺青纹身。
流动的肌理在午后的阳光之下泛起了宛如大理石那样的光芒。随着那个男人的动作,在街头展露出纯粹的肉体与力量之美。
背脊上,肃冷森严的门扉之下,负钟的恶鬼狞笑。
就在那些愕然的视线里,槐诗歪了歪脖子,抬起腿,踢掉了双脚上的鞋,将原本随便买来的裤子解开。
除了内衣之外,再无任何掩饰的健壮躯壳沐浴在太阳的光芒之下。
并不魁梧,那肌肉也没有发达到让人感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