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君,你的那个朋友……”
龙山坊想了半天,终究还是干脆的问道:“她想吃点好的吗?”
“……她不想,谢谢!”
槐诗怒了:“我真没开玩笑。”
“我知道,我知道!”
龙山坊的语气沉重起来:“槐诗君,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种事情完全就……就……”
再三确认了槐诗说的郭守缺,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郭守缺之后,龙山坊越发愁苦:“槐诗君,八十年前,那位郭先生作为整个东夏风头最盛的厨魔,受邀来天狗山进行指导的时候,我可是连门都还没有入呢……
虽然传闻因为受伤而退隐了,但倘若再次与人厨魔对决的话,恐怕整个天狗山,只有大天狗才能跟他谈得上胜负吧?”
所以说,瀛洲人说话真是委婉。
槐诗简单的翻译一下他的意思,发现其实很简单——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就真没别的办法了?”
所以说,老弟你是不对我们期待太高了点?
龙山坊叹息:“很遗憾,天狗山虽然在厨魔之间略有薄名,但也没有厉害到说一不二的程度,毕竟这世上还有少室山香积厨、天竺圣河、北欧金宫、罗马的安东尼之屋等等圣地,哪怕是无名之辈里也藏龙卧虎。
您所说的应该是不久之前的那位怀纸小姐吧?实际上,她近几天的表现我也有所耳闻——连大天狗都称赞她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过,依旧有一个巨大的短板没有补足。”
“嗯?”槐诗一愣:“你是指的什么?”
“比起创造来,怀纸小姐其实更偏向于运用吧?”
龙山坊一针见血的说道:“她并没有在厨魔之道上开拓进取的兴趣,要说的话,不是将厨艺当做追求,而是单纯的作为工具,就像是调酒师一样。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缺陷,天狗山也不乏这样的人存在。毕竟厨艺之道浩如烟海,哪怕是掌握前人遗留下的结晶就已经不易。”
他停顿了一下,严肃的说道:“但这样的方式,在郭守缺面前,是行不通的。”
“他已经太老了,槐诗君,太过于经验丰富,丰富到对手拿出任何已经存在过的菜肴都不会有任何的动摇,因为一切手段他都早已经有了反制的措施。”
“倘若您的朋友要同郭守缺进行厨魔对决的话,那么就不能寄望于拿出什么百年之前的秘籍就将他击败。
因为他存在的时间甚至比秘籍要更久——比他更古老的东西也无法打败他,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东夏五千年以上的厨魔技艺所形成的集合。”
龙山坊说:“怀纸小姐,必须另想办法。”
“……”
漫长的沉默之后,槐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多谢你,龙山坊。”
“不必,实在是太让人羞耻了。”龙山坊无奈的笑了笑:“除了一些废话,我什么都没有能帮上忙。”
“不,有这些话就已经足够了。”
槐诗道别之后,挂掉了电话,随手摘下了衣架上的外套,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来了这么多天了,都宅在屋子里没出去,我出去拜访一下邻居。”他回头说:“你们好好看家,保护好真希,不要乱用电视机点播奇怪的节目,知道吗?”
“圣哉!圣哉!圣哉!”
在他身后,一群钢铁乌鸦用力的点头,一副你放心,我懂了的样子。
鬼知道它们听没听懂。
槐诗想了想,在鸦群的哀鸣中,直接把电视机的电线给剪了,顺带拔了点播机上的充值卡。
就这样,怀纸小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良久,良久,寂静里,群鸦面面相觑,在确定槐诗是真走了之后,兴奋的扑打起翅膀,迫不及待。
有一只舍己为人的乌鸦叼起了电线的两头,重新将电视机启动。
然后,剩下的便从沙发、床底下、柜子上面、墙壁的缝隙和花园的泥土里……抽出奈良本地鸦们赠送的礼物来。
影碟机启动。
就在屏幕上浮现的光芒照耀下,它们汇聚在一处,专注学习,仔细观摩,沉醉在瀛洲的先进知识中。
只有赞叹的‘圣哉’声隐隐的传来。
……
……
“我知道了,岛津氏的邀请我会充分考虑,还请不必担心。为了两家长久以来的合作和,安房与萨摩之间的同盟一定会继续。”
“馆山集团的经营策略在两年之内不会产生变化。”
“……倘若朝仓家是这样的打算,那么里见氏会对下一阶段对越前国的投资进行重新考量。梅赛德斯生产基地的选址相关的问题,里见家不会再让步了。”
“刺激经济、振兴发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请市长先生放心,里见家永远是安房的守护者,这一点不会改变。接下来有关救济金的问题,我会安排人进行商讨。”
“无稽之谈,滚回去向你的主人摇尾乞怜吧。”
“太清重工接下来全面进入瀛洲市场已经是定局,不过,经济省的大人们也不必感到困扰,倘若换个角度看来的话,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