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感觉有点僵硬起来。
“不再近一点吗?”彤姬端详着他的样子,好奇的问:“你都快坐到外面去了吧?”
“罗嗦!”
槐诗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你还讲不讲?”
他就不该坐到这边来,感觉比扎马步还要累!
“好吧……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来着?”
所以你就光顾着戏弄我了是吧?
槐诗不快的提醒:“赫利俄斯。”
“对,赫利俄斯。”
浑然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彤姬撑着只有自己这边独享的扶手,懒洋洋的说道:“确实是十大工坊之一没有错,但本质上,它不属于任何人,甚至没有任何常驻的炼金术师,它本身就是足以让自己凌驾于无数炼金术师之上的奇迹,曾经属于奥林匹斯的威权遗物——有些人可能以为它是太阳神赫利俄斯的战车,但实际上它就是赫利俄斯本身,你能明白么?”
槐诗茫然的看过来,又迅速的收回视线:“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赫利俄斯这一神明根本就不存在,它就是传说中阿波罗的太阳战车,它本身就是奥林匹斯众神曾经所铸造的太阳载体,曾经代表着烈日权威的威权遗物,奥林匹斯的神迹,这下解释的够清楚了吧?”
槐诗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对的,所以在众神陨落之后,它才能够继续存在。从它本身的性质来看,你可以看做它是一部运行在太阳系轨道之上的宇宙空间站,飞翔在冰冷的宇宙之中,每隔七十一年就会和地球的轨道交错,让炼金术师得以探访。
虽然这一份庞大的空间尺度并没有意义,但它确实通过仿照太阳的运行,从而获得了庞大的力量,称之为太阳的化身也不为过。
那是奥林匹斯众神为了应对地狱的危险而创造的战争武器,据说只要一击,就能够毁灭一个大陆板块的超级武器!厉害吧?”
“听上去……没什么实感,天文会会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么?”
“当然不会啊,不过,早在天文会成立,不,早在众神陨落之前,它就被某个路过的坏东西给弄坏了。所以说,外乡人都不是好东西,哪怕是再怎么热情也应该有个限度,要是那群家伙保持一点警惕的话,根本就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后半句话槐诗就根本听不懂了,不过彤姬这样自言自语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当奥林匹斯的黑历史来听就行了。
“也就是说,赫利俄斯目前是损坏的状态?”
“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功能都没了。”
彤姬耸肩:“所以,赫利俄斯所存留的本能选择了自我修复,但可惜,赫菲斯托斯早已经不存在了,因此只能假手与其他人……所以才会有邀请函的存在。
通过自身的轨道,在每一次接近太阳的时候,批量化的生产出海量的半成品,然后抛向现境和地狱,产生大量的邀请函。”
“任何一个有志于踏上赫利俄斯的炼金术师都可以对邀请函进行加工,在空白的遗物中载入自己所熔炼的奇迹——就好像在别人完成了一半的画作上继续进行自己的创作一样,只要能够达到完美的评级,那么就将被赫利俄斯视作值得邀请的客人,得到登上赫利俄斯的资格。”
“然后呢?”
“然后就承担维修的工作啊。”彤姬一脸淡定的说道:“人家就是找人上门修下水管道的,难道还能请你喝茶?不过对任何炼金术师而言,能够正面接触到诸神的造物已经是了不得的机会了,更何况能参与其中呢。倘若能够在轨道交汇的一个月之内完成工作,那么就可以带着谢礼下车。
如果完不成的话,哈哈,那就到修完自己的那一份为止……不过,车一旦坐过站,就不好下车了,你明白吧?”
槐诗吞了口吐沫。
想想一下,一个炼金术师被一辆冷酷的战车载着,在冰冷的宇宙中航行,茫茫的黑暗和绝望隔绝了一切。
而现境,在遥远的天文尺度之外……
等待七十年之后的再会。
“要我说,有的炼金术师巴不得多待一点时间呢。”
彤姬耸肩,“就算到了站也不想下车的,故意留在那里,久而久之,就因对赫利俄斯的研究而在内部形成了一个团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赫利俄斯工坊了。不过真正能够代表赫利俄斯工坊的,也只有赫利俄斯本身。”
“那……经过了这么多年,维修有进度么?”
“大概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吧?”
彤姬无所谓的说:“材料罕见嘛,有的时候赫利俄斯自己的投影都好像出租车一样在地狱里到处打打工呢,遇到也不奇怪。”
“你这么一说逼格就降的好厉害……”
“总之,这就是你的机会啦。”
彤姬的话令槐诗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收了人家的礼物那么长时间,恐怕也已经在名单上了吧?”
“我要上去修水管?”槐诗瞪大眼睛。
“怕什么,有了铸造者的技艺,一年之后的赫利俄斯的轨道交汇时,你还害怕修不好?”彤姬瞥着他:“况且还有一年呢,一年之后,你说不定都五阶了!”
“不要说的进五阶和吃饭喝水一样好么!我才三阶而已!”槐诗瞪大眼睛:“况且前面还被你硬塞了一阶,平白比别人多那么一级的经验需求好么!”
“放心,只要大群有了突破,少司命的天命成长起来很快的,至于大司命……你在地狱里杀人如麻,灭绝了一整个地狱的生命,得到了多少修正值啊,只要通过秘仪转化,立刻就能越过前中期,直接跳到后期,等进阶的材料准备的差不多了之后,就可以考虑四阶了。”
彤姬掰着手指头算完,得意的拍着槐诗的肩膀:“你看姐姐为你打算的多周详!”
“是啊,真周详啊,从入门到入土,安排的明明白白。”
槐诗翻了个白眼。
彤姬凑近了,微笑:“生气了?”
槐诗别开了视线,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