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要到了啊……”
他叹息了一声,仰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走进街道上往来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槐诗回到了学校,果不其然的在自己琴房里看到了正在喂狗的傅依。
“啊,你又迟到了?”傅依见怪不怪的回头看他。
然后那只破狗趁她不注意,娴熟地走到墙角,翘起腿来……
槐诗顿时飞起一脚,结果竟然踢空了,那破狗已经躲在了傅依的身后,冲着他咧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又随地大小便了!”
傅依恼怒的低头看着它。
“狗子不听话,多半是装的。”槐诗站在她旁边,阴恻恻的建议:“阉了就好,要我帮忙么?”
“一条狗而已,你没必要和它计较吧?”
傅依翻了个白眼,踹了它一脚,破狗不怒,反而得意地瞥着槐诗,好像槐诗会很羡慕一样。喘了两口气之后,就缩到空调下面的窝里继续睡大觉去了。
“这狗他妈的绝了。”
槐诗挠着头,深刻地感受到老傅的悲愤和无奈。
据说这两天这狗和傅处长的矛盾一度激化,已经闹到傅处长快要调派狙击手了——原因就是因为这狗第三次吃了老傅的配枪,这一次连子弹都没有给他留。
老傅实在遭不住了,傅依就只能将他塞到槐诗的琴房里来——结果就轮到槐诗头疼了。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畜生来折磨自己。
“要不送给我吧,我看这狗和我有缘。”槐诗第不知道多少次建议:“我家有个亲戚在边境,那里地方大,它去了随便闹腾,想咬什么咬什么,到时候可高兴了。”
嗯,深渊狗肉煲的菜谱他已经买到了,佐料齐备,就差一条狗了。
那狗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哧了一声,似是不屑冷笑那样,根本不想搭理他。
“啧……”
槐诗从背后拔出祭祀刀,考虑晚上来一趟了。
“行了,别闹了。”傅依摇头:“刚刚吴老师还来找你。”
“你就说我去复习了呗。”槐诗毫无羞愧的回答,说了实话:“我刚刚表演大提琴曲了,听过的人都说好。”
“灾害演习课必须全员到的。”傅依说:“你都缺了三堂了,教务处那里说不过去。”
槐诗走到窗前,向下看,看到操场上那些队列整齐的学生们,正在倾听外来教员们的教导。讲的都是一些遇到灾害时的紧急疏散和应对策略,讲来讲去无非也就是老一套。
在那些自称来自消防局的教员里面,还能看到几个社保局的熟面孔。
最近怪事儿挺多的,由于现境源质的活跃程度攀升,不少地区都出现了一些麻烦。
比方说家里地板下面忽然一夜之间长出一颗几十米高的树,可自己家却住在十二楼、传染病流感、海平面升高和地震泛滥、半夜睁开眼睛看到隔壁死了很久的老爷爷站在自己床头什么的……
有些是穿凿附会以讹传讹,有些则是正常的地质运动,还有一些就是真的怪事情。大体都是因为框架内侧的部分指数来不及调整。
还有的人觉得是灵气复苏的时候来了,买两本修真秘籍回来练,练到住医院……
总之,最近整个现境的隐秘部门都在超负荷运转,理所应当,社保局这一段时间也忙到焦头烂额,顾不上其他——否则傅处长早就跟那条破狗拼个你死活我了。
槐诗还挺期待这样的场景出现的。
到时候不论谁输谁赢,都挺让人愉快……
至于灾害演戏课,这种事情不过是有备无患的准备罢了。槐诗这种升华者还要去学习,那才叫上面讲课的人压力山大。
讲个笑话:金陵断头王来听你教怎么正确应对灾害……
与其操心这个,还不如操心一下自己最稀烂的数学课。
最关键的是,槐诗不会……命运之书的碎片里也没几个人会啊。槐诗砍死人之后,能收录到什么碎片,纯粹都是看运气,跟抽卡似的。
可偏偏那群刀尖上舔血的家伙里就没数学好的,否则还能给他补补课——这其实很正常,真要学习好,有能耐,有脑子,谁还用得着作奸犯科去赚钱?
眼看着高考一天天的到来,槐诗就忍不住捏着下巴开始考虑:要不去明天去砍几个数学老师试试?
“说起来,你既然不去维也纳的话……高考准备报什么志愿?”
在窗户旁边,背对着槐诗撸狗的傅依忽然问。
“嗯……没想好。”槐诗挠了挠头:“你呢?”
“我也没想好。”傅依说:“我妈想让我去罗马,我爹打算送我去稷下……两边都有点门路。”
“稷下吗?”
槐诗挠了挠头。
稷下大学虽然对于常人而言名声不显,但实际上,暗地里却是整个东夏最大的学者组织在表层的附属机构。
所收录的除了东夏谱系的升华者、社保局的成员之外,也都是专门培养相关人才的地方。罗马那边恐怕也差不多。
两个地方不论是哪个,恐怕都不会期待有个天文会背景的家伙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