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感兴趣道:“怎么说?”
朱元璋:“原因很简单,原主再怎么蠢,都有一条好处,他是宗室子,具备当继承人的资格。而先帝看好的继承人,别管如何聪慧英明,都有一条坏处,他不是宗室子,说破大天也不能继位!”
嬴政瞬间豁然开朗。
若真是如此,那原主被选中的原因就找到了——因为他足够蠢!
如果选一个聪明的宗室子过继,他既有名分大义,又有头脑,坐稳皇位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但如若选一个蠢出生天的宗室子过继,甚至不需要旁人煽风点火,他自己就会把自己作死的!
尤其这个这个宗室子还喜好南风……
行事愚钝,处政荒唐,被先帝过继却连为他守孝二十七月都不肯,且身下又无子嗣,之后作天作地,还让戍边名将做他的男宠——这妥妥的是个被废模板啊!
“可这也对不上啊,”刘彻咋舌道:“先帝看好的继承人不是宗室子,那就算原主走昏君路线被废了,不还是照样轮不到他吗?那么多宗室子弟杵在那儿呢,除非是亡国了,否则怎么可能叫外人继位?”
李元达思虑半晌,徐徐道:“或许,先帝看中的这个人身份很特殊。在先帝病危之际,他不能、或者说不合适被选为继承人,但是假以时日,在种种操作之下,却又是可以的……”
朱元璋想不通:“这也太怪了吧!”
李世民:“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是全无突破口。”
几人彼此对视几眼,齐声道:“皇太后!”
从原主进宫之后皇太后的态度来看,她显然是了解先帝计划的——至少也是了解一部分。
皇太后跟原主是因为先帝和原主宗室血脉而被凑到一起的半路母子,这时候,最符合她利益的选择是什么?
把控住自己的法统优势,维持好跟继子的关系,吃吃喝喝、颐养天年。
而皇太后最先做的就是鼓动原主以日代月为先帝守孝,自己摧毁了自己的先帝遗孀政治优势。
这不纯纯的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
继而又隔断了原主跟周王府的联系。
这对于维持母子关系完全没用啊——原主都十八了,又不是八个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爹娘是谁!
大抵是为了修补与原主的关系,维持母子友爱的假面,冯兰若被选进宫了。
你看,皇太后让自己的侄女做了新帝的昭仪,这不妥妥的是想跟新帝好好相处,母慈子孝吗?
可是先前嬴政便得出结论,冯兰若的进宫,很大可能也是阴谋的产物。
这一点很奇怪。
原主是被过继来的宗室子,跟皇太后的关系应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才对,皇太后有什么理由要给他挖坑,损害他的声誉,希望有一日把他废掉?
先帝选中的那个“英主”,能给她更大的好处吗?
可皇太后的尊贵,本身就源于她是先帝的妻室,让一个很可能连宗室子都不是的人成为新君,这对于她本身的权威也是一种动摇,皇太后凭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又或者说,到底是怎样的利益,才能打动她,使之加入这一计划之中?
嬴政身处在迷雾之中,猜不透皇太后的想法,但是他却很确定一点。
冯家,一定是这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当然,想到这儿,他重新将视线转向跪伏于地的柴同甫。
一切的前提,都得是这位柴尚书没有说谎才行。
又询问了柴同甫几句,嬴政便示意他暂时退下,继而又传召其余四位内卫统领单独觐见。
挨着问了一遍之后,麻烦来了。
五个人的口径一致,都曾经在先帝驾崩之前单独觐见过,也都得到了同样的叮嘱——按兵不动,静待英主。
是这五个人联合起来撒谎吗?
嬴政心头短暂浮现出这样一个疑惑,继而很快便被他自己否定。
可能性太小了。
因为完全划不来。
在亲自见证过新帝的手腕之后还觉得他坐不稳皇位,愿意赌上九族等待那位英主的人,坐不到内卫统领的位置上。
如果他们没有撒谎,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内卫并不仅仅只有甲乙丙丁戊这五部,这只是暴露在明面上的组织,在这之下,还有隐藏更深的内卫成员!
嬴政想到此处,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淡淡笑了起来:“真是好难啊,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实在太难抓了。让朕来猜一猜,这些人会出自哪里呢?”
李世民道:“已知内卫分成两半,一半由朝堂之上的官员暗中统领,那么另一半会在哪儿呢?”
李元达道:“隐藏起来的另一半连内卫五部的统领们都不知道,可见相较于外臣,隐藏起来的这一半行事更加隐秘,也更得天子信重,他们会是谁呢?”
朱元璋道:“先帝叫五名内卫统领等待消息,宫内又有皇太后配合,是谁连通两方,在合适的时机替他们通风报信?”
刘彻忍不住想翻白眼:“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就这两下子还想搞废帝另立这事儿,这不是稻草人玩火,自己找死吗。”
嬴政淡淡道:“所以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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