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吓了一跳,对方的短发乱糟糟的,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眼睛里还有血丝,似乎是遭遇了什么困境。
这会儿见到宁韶韵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激动的道,“清韵老师,您是清韵老师吧?”
宁韶韵点点头,温和的道,“我是。”
“清韵老师,您好您好,”青年激动又难堪的搓着手,似乎对即将出口的话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清韵老师,可不可以求你给我们一个展位。”
宁韶韵疑惑的歪了歪头,显然不太理解他说的话,“我不负责画作展位的事情,而且,这是我的个人画展。”自然不好放别人的作品。
“我知道,我知道,”青年搓着一脸羞愧的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弟弟有心脏病,我们也给他治不起,医生说他最多还可以活两年,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在红房子画廊举办一个画展,让别人看到他的作品。”
“可是我们实在没那个能力,眼看着他越来越虚弱,我心里实在难受,”青年眼中含泪,对宁韶韵哀求道,“所以我想请您给我们一个位置,哪怕犄角旮旯也无所谓,有一个位置就行。”
“我想让他在这个画展上看到自己的作品。”他抹了抹眼睛道,“也算是满足一下他的心愿。”
“求求您了!也许这就是他画的最后一幅作品了。”青年深深鞠躬,“我只想让他最后的日子里能高兴一次。”
宁韶韵看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把画拿来吧,我去跟经理说一声。”
“唉!谢谢您!”青年顿时激动道,“清韵老师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我会一辈子记得您的恩情。”
“清韵老师,”画展的负责人胡经理迎了出来,待看到宁韶韵身边的青年时微微皱眉,“钱发?”
宁韶韵疑惑,“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被叫做钱发的年轻人也是一脸感激的握住胡经理的手,“胡经理您好您好,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家安然的帮助!”
“这次可能要麻烦您了,清韵老师已经同意给我们一个位置,我这就去拿安然的画来!”
说完朝着宁韶韵深深的鞠了个躬,转身把靠在墙边的画拿了过来,递给胡经理,“已经装裱好了,麻烦您了!”
胡经理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宁韶韵已经对他开口道,“不是有几个备用位置吗,您看看放在哪儿合适一些。”
胡经理只好带着钱发去安排。
等宁韶韵和夏眠到达楼上休息室的时候,胡经理跟进来犹豫了一下道,“您不该贸然答应的,那钱发可能是个骗子。”
宁韶韵倒也没有意外的样子,只是问道,“你知道他?”
“知道一点。”胡经理道,“半年前燕市晚报不是报道了一个十五岁天才画家罹患心脏病,医生断言说活不过十八岁,这辈子的心愿就是办一场画展,说是想让人们都记得他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