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一阵风突然吹过。
门已经被大力打开。
被叫到名字的人语气不善:“叫我干什么?”
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门外的人没想到没锁, 自己真的拉开了门。
门内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纯灰色的床上, 小猪佩奇紫色大裤衩, 花里胡哨, 生机勃勃, 熠熠生辉,堪比镭射。
在这种意外时刻, 但凡反应慢一拍,就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在这一刻, 再做补救反应,还不如维持原样。
反正辣的也不是自己的眼睛。
破罐子破摔的许括叹了口气:“你小点声。”
但搭在被子上的那条腿, 在沈知遥的注视下, 脚趾猛地收缩。
完全暴露出他的紧张。
“我……没叫啊。”沈知遥茫然。
一般不是被看到的人,才会嗷一嗓子吗?
“我说你收拾东西的时候, 小点声,”许括气结, “你不是只去一天吗,我怎么听到拉杆箱的声音?”
“啊,那个,我刚刚把客厅的移动柜给挪开了。”
她的语气过分轻松, 仿佛那个柜子没有两米宽一样。
“之前我爸买的香放在后面的壁橱里,一直没用,我今天带过去烧了。”
沈知遥手里举着那恨不得戳天花板的香,笑得非常硬核野蛮:“这香还挺贵的,说不定我的爱情运立刻就来了。”
她悟了。
在这样的人情社会中,天界也不能免俗。
要给月老送点什么,他才能多帮帮忙,别再把红线当成地线接地,只顾着给别人导电,短暂地感受一下别人的爱情。
“你举着这么高的香去,月老都怕你把他家掀了,”许括把脸埋进被子里,语气懒散得像个二世祖,“可别弄巧成拙。”
把香扛在肩上,沈知遥认真地思考后,点头:“非常有道理。”
她单薄到不能再单薄的缘线,不能再承受一点点的反作用力。
“你还走不走了?。”半天没听到关门声,许鸵鸟不耐烦道。
沈知遥一手搭上门把,惋惜地看着脸已经彻底埋进被子的人,啧啧两声。
“许括。”
“有屁快放。”
“你这个小猪佩奇的紫腚,不如海绵宝宝黄好看。”要说经典,还是电视屏保上的配色足够惊艳。
“爬爬爬爬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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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次小团建,公司租了一辆大巴,停在写字楼后面的小路上。
沈知遥找到大巴车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坐在车上吹空调。
登上车,她习惯性地环顾整个车厢,却没有找到陈逸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