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错了,你开开门。”
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喘气声,他倾靠着紧闭的房间门,醉意熏熏的目光飘忽涣散,最终落在无名指,染血的钻戒上。
一门之隔,他的妻子正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男人听得有些心烦意乱,真是的,不就是打了一巴掌吗,有什么好哭的。
“我刚刚就是有点生气,不小心,真的,最后一次了。”
他说着似曾相识的话,没说几句,就又不耐烦地从口袋里翻出烟。
男人抿着烟嘴猛吸了一大口,两颊深深凹陷后,吐出散发尼古丁恶臭的焦油烟雾。
很快,烟见了底。
他将猩红的烟头摁进花盆,繁茂枝叶之下,绿萝的根茎却不知何时开始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所谓的家庭、丈夫,蚕食着女人最后一点点生机。
“开门吧。”男人换了一副语气,柔声劝着,“饿不饿,我去做饭吧?”
回应他的依旧是女人的哭声,以及一段急促、突兀的门铃声。
男人的目光顿时阴鸷,他本不想理会,可门铃叮叮,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狐疑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窥看,在发觉是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后,阴鸷稍加削减。
“有事?”怕惹来邻居,男人把门打开一道缝隙,上下打量着女孩。
“您好,我是林姐同事,有笔单子想找林姐确认,客人着急催,她电话一直打不通……”女孩嗓音细软,神情真挚。
“她不在。”男人没有放下戒心,他熟知妻子每一位同事朋友,似乎没见过女孩。
“那我方便进去等吗?”女孩试着询问。
“都说了她不在,有什么事情等明天说。”男人察觉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往屋内看,想起一地的狼藉,声色俱厉准备关门。
不想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倏地斜插进来,直直扣住了他的面门,五官受到挤压,氧气稀薄,密集刺痛侵蚀着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
男人顷刻清醒,愕然视线穿过五指,颤巍巍对上一双没甚感情的三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