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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 伍洇洇一直是同龄人羡慕的对象,她漂亮,成绩优秀,走到哪都有人追着捧着,“求不得”这三个字,很少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直到她遇见陈鹤征。
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好像都足够让人惊艳。
那张脸,那股高不可攀似的冰冷姿态,黑色的眼睛始终漠然,对一切都鲜有情绪。
之前,因为照片的事,伍洇洇和陈鹤征几乎闹掰,一怒之下,她拉黑了陈鹤征的联系方式,就当从没认识过。
拉黑陈鹤征的这段时间里,一个许久未见的女性朋友和伍洇洇重新联系上,约她出来喝下午茶。
女孩子叫una,混血,一身漂亮的蜜色皮肤。伍洇洇心情不好,一不留神,就把和陈鹤征闹掰的事情说了出去。
una嗤笑一声,颇为得意地说:“陈鹤征啊,我钓过他一次,没什么滋味,不好玩。”
伍洇洇惊了一下,手里那支小巧的甜品勺,叮的一声,掉回到面前的碟子里。
una见到陈鹤征,也是在德国,一次生日会。
见到本人之前,陈鹤征这个名字,una听过很多次,圈子里那些认识他的人都说,这个人特别特别难追。
气质出众的年轻男人,洞悉风月,见惯了逢场作戏,却不屑去玩那些暧昧纠缠的小手段,有人示好或追求,他会直接拒绝,干脆果断的样子,像个漂亮却冰冷的变温动物
陈鹤征不抽烟,不酗酒,偶尔去夜店,坐下来喝几杯,也都是点到即止。留学生圈子里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他一概不沾。
干净、自律,明明是单身,也有声色犬马的资本,却给自己划下了一条清晰的线,隔绝一切招惹与是非。
生日会上,那些闹腾的年轻人中,una一眼就看到陈鹤征,紧接着,控制不住似的,她朝他看去第二眼。
这一眼,她看了很久,加长款的水晶甲片在吧台的台面上嗒嗒地敲,盘算着某种主意。
再后来,una寻了个机会,往陈鹤征的杯子里放了些东西,让他沾酒既醉,半清不醒。
una试图从夜场里把喝醉的陈鹤征带走,混乱间,她隐约听到陈鹤征叫出一个名字。
“li?那是谁?”una手指细长,怜爱地摸着陈鹤征泛红的眼尾,“你的朋友吗?还是,在国内的恋人?”
酒精让人失去防备和警惕,陈鹤征身上的冷感顿消,目光微微浑浊。
他安静地看着una,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黑色的眼睛漂亮极了。
una想,我快要爱上这双眼睛了。
“我没有恋人,”陈鹤征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una挑眉,又摸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那你跟我走吧,我会让你舒服的,小可怜。”
陈鹤征像是没听懂una的话,他拿着一支打火机在手上,拨弄了一会儿,继续说:“分手不是我提的,我不想分,一点都不想。”
una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她指了指陈鹤征手里那个小玩意儿,问:“我听说你是不抽烟的,为什么要带一支打火机在身上?”
金属外壳的打火机,被他掌心里的温度暖到发烫。
陈鹤征喝了掺着药物的酒,觉得头疼,他习惯性地屈起的指节,顶了下鼻梁,解释说:“因为它的编号是15,我喜欢这个数字,把它随身带着,我会心安。”
多奇怪,居然会有人因为一支打火机而心安。
una笑得停不下来,她喝着酒,觉得跟陈鹤征聊天远比跟他上||床有意思。于是,她又问了几个问题,陈鹤征却不肯再答。
夜场厚重的红光,在这一刻蔓延而来,四周一片欢腾,人群举臂摇摆,尖叫声刺耳。动荡之中,只有陈鹤征是安静的。
他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手里握着那支打火机,紧紧地握着,怕它丢了似的,寂静又孤独。
……
“后来,我帮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家里的司机过来,把他接走了。”una单手托着下巴,耳边垂着一根细细的金色耳线,对伍洇洇说,“我喜欢他的脸,他的身材,很完美。但是,不喜欢他的深情。”
“我以为他是个冷血动物,浪子无心,可以拿来玩一玩。”una耸了耸肩,“没想到,皮囊之下,居然是一副痴情心肠。”
伍洇洇不说话,只是沉着脸,用小银匙把布丁搅得粉碎。
una没有留意那些小动作,继续说:“我不跟痴情男人玩,沾上了容易甩不掉。好皮囊遍地都是,没必要作茧自缚,你也别招他,很无趣的。”
这个话题聊完,伍洇洇随便找了个借口,向una告别。离开餐厅后,伍洇洇把una的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生气,气得不行。
气愤之余,伍洇洇又看到了几分希望。
陈鹤征说,跟前任分手,不是他提的,他是受伤的那一个。这份情伤,恐怕至今未愈。
更何况,既然会分手,那这份感情也算不得多么坚固。
如果她抓住机会,让陈鹤征看到她,也记住她,是不是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深情这东西,又不是先到先得。陈鹤征能对别人深情,未必不会爱上她。
念念不忘,有时候,只是因为没有遇见更好的。
她有足够的的自信和底气,可以向陈鹤征证明,她比那个女孩子,比伤害过他的那个人,更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