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努力了,但在东铭看来还是笨手笨脚的。
他盯着她手下的面皮看了半天,见她慢慢吞吞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看着都擀得差不多了,一个用力过猛,又破了个洞。
他终于忍不住了,抢过擀面杖:“行了行了一边儿去,你看你擀的这些,厚薄不均,大小不一,亏得还是个从小学做饭的,一点看不出来。”
“我又没学过包饺子。”何枝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做了这么多年饭也没见得多好吃啊。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是手残!根本没法治。你不应该叫何枝,你要叫何纸张,这个更没法治。”
“”
要不是手上还有面粉,何枝早一巴掌呼过去了。东铭皮厚肉厚的又嘴贱,平时没少被何枝锤。
她气呼呼地说:“这么难得弄,去超市里买现成的不好?”
“我做的肯定比你超市里买的好吃,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还记得你上次住院说想吃抄手不,那是我买了材料亲手给你包的。”
“真的?”
“啧。”东铭不耐烦地一挥手,“一边儿看着吧你,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他手上忙碌着,嘴里还不忘教她怎么做。
过了一小会儿,何枝惊讶地捻起一张饺子皮,大小合适,厚薄均匀,堪称完美。
何枝笑着摇头感叹:“你果然很有贤妻娘母的气质。”
“什么贤妻良母,会不会说话。来,包饺子,赶紧包完了好上锅。”
“东铭啊,要不以后咱家就你做饭吧。”何枝说。
东铭把她的话咀嚼了几遍,才觉出她话里的味儿来。
他笑着说:“哟,这么快就把我以后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我要现在头脑一热就答应你,那以后得吃大亏啊,整个就一家庭煮夫。”
后来,后来的后来,他们真的有了一个家,家里人有点多。东铭每次系上围裙的时候都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下毒?
茶过两盏,两个兔崽子才算把早饭端上桌。
白色瓷盘中,月牙形的蒸饺被摆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圆圈,晶亮润泽,皮薄馅大,正往外冒着腾腾热气,香味扑鼻。
打好作料,东铭把碗“咣当”一声放在何枝面前:“尝尝,我的蒋氏秘制酱料。”
何枝夹了一个饺子,蘸酱吃了,点头:“酱香皮薄,味美汁浓,好吃。”
蒋一行也点了个赞:“不错,看来很有研究嘛。”
吃完了饺子,东铭对何枝说:“晚上和沉阿姨过来吃饭。”
今年过年,蒋一行有事耽搁两天,于是年叁十也只能在这边过。
他又说:“你晚上早点过来。”
“怎么了?”
东铭有些兴奋地说:“我教你做小汤圆。”
“我可以拒绝吗?”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做饭这么感兴趣。
吃完了早饭,东铭让何枝去洗碗。
何枝不情愿地撅起嘴巴:“又是我洗,你怎么不洗?”
“洗碗的不做饭,做饭的不洗碗。今天的饺子是我做的,所以你洗碗。”
“我也做了啊。”
“你做个屁。馅儿是我剁的,皮是我擀的,蒸也是我蒸的,你充其量就包了几个饺子。别废话,赶紧洗碗去!”
何枝没话说了,只能乖乖去洗碗。
结果等东铭换了衣服下来,就看到蒋一行正在摘围裙,而何枝呢,喜笑颜开地抱着他的腰撒娇,甚至得寸进尺地踮着脚勾着脖子要亲他。蒋一行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弯下腰给她亲。腻死个人。
东铭想今天怎么就没做韭菜馅儿的饺子呢,作料里再加把蒜。
一转头看到了东铭,何枝放开了蒋一行。
东铭抱着手看了他们俩一会儿,恨铁不成钢地狠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叔,我告诉你啊,你要再这么惯着她,以后我做饭,你就洗碗,她吃饱了躺着养膘。”东铭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抓起果盘里的苹果咬了一口。
何枝坐到他旁边,说:“至于吗你,我只是不喜欢洗碗,让我做别的也可以啊,扫地擦桌子什么的都行。”
哪知道东铭前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才不管她的辩解,接着说:“我看你男人这么多,不如以后再找个来帮你捏肩捶腿,一个陪你吃喝玩乐,一个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再有一个负责赚钱给你花,怎么样?”
何枝还真摸着下巴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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