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确实是。”
“……”
“我当时比较生气。”冷千山坦诚道,“后来就后悔了。”
丛蕾怕他要回去,连忙说:“钱我已经用了。”
“不是这个后悔。”冷千山顿了顿,“用得这么快?”
“嗯,我给我经纪人,让她帮忙找了个戏。”
冷千山不悦:“你经纪人给你接戏还要你自己出钱?”
“安姐手底下的艺人太多了。”何况她有过前科。
丛蕾咽去后半句话,冷千山若不追问,她会失望,冷千山若要追问,她也不想像个祥林嫂一样,一上来就大倒苦水。
她说过,她会过得好。
“你要是不想在龙华待,可以来英豪。”英豪是冷千山在国内活动所委托的公司,规模比龙华更大,资源更多,是新人们的梦寐以求之地。
“不用,我已经很麻烦你了。”她与冷千山的关系不比当年,既非情人,亦非兄妹,更非朋友,冷千山对她仁至义尽,她还没有厚颜到让他垫付违约金。
听到丛蕾的拒绝,冷千山没有再劝,两人被静默所笼罩,地面淅沥,雨水打在车篷上,滴答,滴答,水珠缓慢滚落,在车窗划出纠缠的线条。
半晌,冷千山公事公办地说:“你目前的舆论情况,不适合跟人组cp,谨慎考虑。”
“我知道,我没想过和谁组cp。”
“刚才为什么不说?”
“不太好。”
冷千山扯了扯嘴角:“你还是这样。”
他的话有念旧的意味,丛蕾惘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你一样。”
“我什么样?”
“功成名就。”她说,“可以随心所欲。”
冷千山淡淡道:“没有谁可以真正的随心所欲。”
光阴泡烂了一切的爱与恨,他们如同一对平凡的老相识,在和冷千山重逢前,丛蕾存了满腹的话,想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何离她而去,想为自己的莽撞道歉,想告诉他,她也爱上了他。
然而面对着面,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他们早就是两个频道的人,只能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说辞来填补分离的空白,能碰上已是老天开恩,但凡作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表达,就能打破摇摇欲坠的平衡。